这下好了,证据确凿,想赖都没人背锅。
何清庆幸瑞安王单独审他,还给他留了点面子,含糊解释道:“昨日街上买的,草草一翻觉得里头的画子好看,没仔细看就买下了,买都买了,当然得看,不能白白浪费银子...”
扯谎扯的理直气壮,季绍景差点信了,将书翻开看了没两页,“啪”地又合上了,“荒唐!以后不准再看,不然看本王怎么罚你。”
何清蔫蔫地敛眉认错,嘴上却垂死挣扎:“我看这些,还不是为了讨王爷开心...”
“你嘀咕什么?”
“我说我知错了,日后定谨遵王爷教诲,就算春天来了,也坚决克制本心,清心寡欲无为...”
“闭嘴。”
“遵命,王爷,这就闭上了。”
“说了叫你闭嘴。”
“好嘞王爷。”
“……”
二人斗着嘴,正待往里走,忽听见碌碌车轮,越来越近地驶来。
附近没有人家,又是这个时辰,定是来找他的,季绍景回身一看,一辆奢华的马车上,两个小厮搀着个玄色衣袍的男人下来,中等身量,唯脸大过旁人。
目光相对,男人惊喜道:“哎呀,竟不等通报,便叫下官遇上了王爷,真是巧得很,巧的很呐。”
何清不认识那人,但见他排场十足,还是躬身行礼问安,接着便退回季绍景的身后。
哪曾想那人见了何清,笑的更是灿烂,“这位小兄弟可是王爷亲友?当真一表人才,瑞安王身边,果然是多藏能人。”
何清左看右看都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对这人莫名地带着排斥,连他的奉承都觉得油腻,况且季绍景没有表示,便直接装聋作哑不接他的话。
季绍景今日去顾府时,正赶上这人也去拜访,聊了几句话不投机,季绍景耐着性子陪着坐了一阵,可这人屡次三番撺掇他早选阵营,季绍景再也忍不住,匆匆辞别回了别院来。
此时,季绍景已微微不悦,挡住何清朝那人道:“孙御史特追到此处来,可是还有要事忘了说?”
“非也非也,”孙德圣晃着脑袋,歪着嘴角笑道:“下官承蒙王爷关照多次,早备下薄礼聊表心意,今日刚知王爷入京,下官刚刚回府特给王爷送来,还请王爷笑纳。”说着,抚掌一拍,又从马车上下来两个美少年,二人手上各捧着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施施然站在季绍景面前,细语温声道:“奴见过王爷。”
何清原本恭顺侍立在后,一听这羞怯怯娇滴滴的声音,顿时如临大敌,躲着刘德圣的眼神直戳季绍景的后背,生怕他一个意志不坚定把人收了,那自己失宠的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
季绍景拨拉开他的爪子,将他提到跟前,“何清,去把孙御史的礼物收好。”
怕啥来啥,噩梦成真。
何清哭丧着脸走到那二人跟前,见那两人居然连容色都隐隐赛过自己,心中更加悲凉,正自怜自艾着,怀里蓦地被塞进两个盒子,“本王吩咐你做点事,你倒只会在那愣着消磨时间。”季绍景捏着他的脖子教训道,“好好捧着孙御史的礼物,要是出了差池,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
竟是将那二人又退回去了。
何清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季绍景从那两人手中拿来的盒子,轻快的应了,又站回他身后,心里窃窃地想,扒了皮不好,太血腥,扒了衣服倒是十分乐意的。
孙德圣捕风捉影地听说过瑞安王的一些风流韵事,却不想他竟做出买椟还珠的事,当下了然,开怀一笑,连连道:“王爷喜欢便好,喜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