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在老爷子视线之内,任由容婇叶这个做母亲的如何教育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他都是不会理会的。
“死丫头,你倒真是长出息了啊!”容婇叶恶狠狠的瞪着宁芜,低声咒骂道,“你最好祈祷老爷子能活得长久一些,能护着你一辈子!今天你用老爷子来压我,有胆子就一辈子不要回家!否则的话,我一定要扒掉你一层皮!”
宁芜算是明白了,在容婇叶面前,不管自己如何示弱,她都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折腾自己的机会的。
她猛的抬起了头,不明情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容婇叶。
正痛快的数落宁芜的容婇叶被吓了一跳,说到一半的话被噎了下去。
“瞪什么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容婇叶很快又恢复过来,对着脸色已经变得平淡无奇的宁芜低吼,“才在老爷子这儿住了一个晚上,就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等你回家了我再收拾你!”
宁芜还是不说话。
容婇叶嘴上虽狠,可现在是在老爷子的地盘,她不敢把宁芜拖在外面太久,又始终见不到宁芜出声,心烦之下,她在宁芜的细腰上又狠狠掐了几下,这才踩着高跟鞋扭着身子走了。
回到屋子里,老爷子还在悠闲的吃着早饭。
宁芜跟他打了声招呼,去洗手间洗了洗胳膊上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淡然自若回到了餐桌上。
老爷子已经从佣人那里得知了容婇叶在院子里和宁芜的事。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为了受委屈的宁芜,而是他觉得,这个二儿媳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那么大个院子,虽然他本人看不见,可是院子里还是有佣人有监控的。她就那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在院子里对宁芜又是骂又是掐的,一点儿气度也没有,简直就是降低了宁家的门楣!
吃饭的时候,一向沉稳的老爷子也忍不住打量了宁芜几眼。
宁芜始终没有说容婇叶半个不字。
饭毕,一通收拾过后,宁芜如昨天一样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老爷子看看她,道:“阿芜,你有没有什么想跟爷爷说的?”
这不过是句试探的话,哪想宁芜当即便点下了头,笑道:“爷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我啊,还真有事想求您帮帮忙!”
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味的光芒:“哦?说来听听。”
再次让老爷子出乎意料的是,宁芜还是没提容婇叶对她恶劣的态度,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爷爷,下半年我就该升高中了。我不想进青州中学的高中部,我想去实验中学。不过,父亲和母亲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想请您出面,替我做这个决定好吗?”
“哦?”老爷子挑挑眉,喝了口自己最爱的大红袍,“我是可以帮你出面,让老二两口子在这件事上不敢多话。不过,你打算凭什么让爷爷替你出头?”
宁芜心中一震。
老爷子对自己的要求没有提出一句疑问,反而问出了这样和自己谈条件的话!
虽然早就知道爷爷对自己家人的态度是靠各人的本领来区分的,平时表现得亲和点儿无妨,可关键时刻却依然是以利益为重。可是当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宁芜心中又一道柔软的高墙轰然倒塌。
仿佛老爷子昨天对自己的好只是错觉而已,如今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踏在了实处。
可是正因为这样,宁芜冰冷的心更加坚定起来。
“不知道阿芜有什么能为爷爷做的,还请爷爷明示。”
宁芜脸色一正,脸上没有半点委屈和意外,十分平和的开口道。
老爷子心中又是一阵意外。
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死死的不露分毫,面对自己的时候也能一直不退缩,这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小孙女竟然还是一个如此出色的可造之材!
而因为深知宁芜讨好自己的切实原因,老爷子对宁芜的评价还要更高。
能在父母兄弟皆不能依靠的时候想到自己这个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靠山,并且付诸行动求得庇护,光是这份胆量和勇气,就已经比宁家大多数人要大得多!
老爷子沉吟不语。
宁芜也不出声,静静等待。
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宁芜反应的老爷子却笑出了声:“好!不愧是我宁定邦的孙女,说话做事就应该这样直来直去,落地有声!你说的事,我帮你做主了!不止是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告诉爷爷。只要阿芜能够说得出口,我都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