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叫他们一声,看他们到底是听谁的而且,”诚王世子倾身向前,幽幽地盯视他,“皇上将他们交给你,还是交到我手上,你心里有数。我敢交,你敢接吗”
一簇屈辱的火焰在诚王的眸中燃起,诚王的脸涨得紫红,死死地瞪着世子,咬牙道“你这个逆子,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你当真以为,你当真以为。”
诚王世子狠狠地打断他“住口,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冷笑一声,诚王脱口而出道“你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别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你敢拖累王府,本王跟你一刀两断。”
诚王世子眼中闪过戾气,半晌,他幽幽道“父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莫非你以为自己的尾巴很干净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警告道。
“你说什么”诚王大惊道。
诚王世子眸中闪过厌恶,轻蔑地道“像你这样永远只知道躲在人身后,还真是从以前到现在,一成不变的懦弱无能。”
“住口,住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诚王赤红着眼珠,狂吼着。
书房门外守着护卫,禁止闲杂人等靠近。父子俩的交锋都锁在里书房里,外面无从察觉。
封宴疑惑地侧了侧头,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诚王的咆哮声。
他跟到书房,一则是怕诚王父子二人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二来他心中有很多的疑虑,想要向世子问个清楚明白。
等的无聊,干脆在园中捡了个位置坐下,仰望着满天星辰,无心睡眠。
“小少爷喝杯茶吧”一道笑呵呵柔和地声音响起,随之还有放在手边的清茶。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诚王身边带着的大太监。
“黄公公是你啊”封宴叹息了一声。
这黄太监是诚王的心腹之人,听说是在宫内从小就侍候诚王的,后来等诚王出宫了,又一路跟着到了王府,再到封地。
如果问谁是跟在诚王身边时间最长的,最了解他的,一定是黄太监莫属。而诚王无疑也非常信任他,简直是走哪带哪。
黄太监看上去也老了,他眼皮耷拉了下来,身躯因为常年恭顺地弯着显得更佝偻了,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清明平和。
封宴并不讨厌黄太监,一则是他跟诚王及其身边相关的人接触本来就少。二来,每次这个黄太监见到人都是谦和恭顺的,没有因为诚王对封宴的冷待就落井下石,而是平常相待,就像对待府里的每一个人,不因得势而谄媚奉承,不因无足轻重而轻视践踏。
这是一个非常审慎本份的人,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长久地留在诚王身边吧。
“一段时日不见,小少爷长高了。”黄太监欣慰地道,眼神里有一丝不可察的怀念。
“那是,我正在长身子呢。”封宴得意一笑,随即敛眉道,“黄公公你说父亲和王爷不会在里面有吵起来了吧”但凡诚王父子一碰面,说不了来两三句必然是翻脸,差不多都习惯了。
“哎,那也没办法”黄公公摇了摇头,“兴许以后就好了。”
“黄公公,你说为什么王爷和父亲的关系这般差,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左右无人,封宴难得起了好奇心,“你一定见过我父亲小时候吧,难道从他生下来,王爷就不喜欢他吗”
“那倒不是。”似乎因为夜深人静,让黄太监格外地感慨,他回忆往事,“世子是先王妃所出,王爷自他一出生就视若珍宝,那是将他捧在手心啊,唯恐小世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如意。世子也敬爱王爷,两人父慈子孝,一家和睦”只是后来啊。
黄公公的眼里掠过一抹伤感,谁会想到以后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呢
封宴嘟嘴到道“我知道了,前头因为有祖母在,所以待父亲好。后来王爷就变心了呗,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就对父亲和小姑姑看不上眼了。不是我说,王爷也忒薄情了点,黄公公你说呢”
黄公公迟疑了一瞬,半晌,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他眼前似乎闪过某个女人潋滟一笑风华绝代的身影,还有一家三口相拥游玩的画面,喃喃道“王爷苦,世子也苦,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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