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一怔，他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要怎么做？”齐诺一脸无辜的摊开手，“你难道要现在去买吗，万一被人发现了，信不信明天我们两个又要上一次热门？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你说得对。”克莱德一下就泄气了，他沮丧地说。

反正都已经公开了，也不差这一天，总会有机会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

虽然克莱德那么说，但其实男人还是很疲惫的。他这一个礼拜，前三天认真揣摩角色本来就很费精力，又试镜了一天，晚上就被告知了齐诺这边出事。他晚上心思太重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碰上的齐清之，之后坐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到这里。

可以说，他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晚上，齐诺枕在克莱德的手臂上，两人静静地躺在一起。

“我仍然感觉现在像是做梦一样。”克莱德说。

“说实话，我也是。”

克莱德低下头，轻吻齐诺的头顶。

“你还记得我在高中的毕业舞会邀请你去的事情吗？”

“当然，”齐诺倚着他的胸膛，她回忆着，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好像那个时候别人就已经以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有些学生把毕业舞会当成告白和秀恩爱的机会，所以一起跳舞的人，不是正在拍拖，就是在暧昧阶段。

她那时在高中一心觉得朋友多才是好的，所以加入了各种各样的社团，认识了很多学生，尤其是在她加入啦啦队后，人气变得很高。其实现在再看，她那时朋友虽然多，总是和不同的洋妞混在一起，但其实都是表面朋友，没一个真心深入接触的。

唯一一个真心相待的，就只有克莱德。

“那……如果我当时在舞会上跟你告白，你会接受吗？”克莱德的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齐诺的头发。

齐诺思考了一会。

“会吧。”她说，“别人我不会考虑，但是如果是你，我会接受。”

克莱德的呼吸一顿。

“……如果是我们十多岁一起参加夏令营的那个夏天呢？”

“也会。”齐诺在克莱德的肩膀上抬起头，看向他，她的神情有点无奈，“说真的，克莱德，你好好想想，这么些年来，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就算你八岁那年就跟我这么说，我也会同意的。”

克莱德愣了愣，过了半响，男人抿起嘴唇，看起来有点失落。

“所以我们本可以早就在一起。因为我，我们几乎浪费了十年的时间。”他低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导演看上，当上男主角……或许我们现在都无法见面。这都怪我……怪我太优柔寡断，太不自信。人生能够有几个十年呢？”

齐诺勾了勾嘴角。

“我们中国的古话，大概的意思是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柔和地说，“至少我们的未来还很长，不是吗。”

克莱德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说得对。”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要回美国读硕士，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你去哪个城市，我就去哪里。我要把过去的时间加倍补回来。”

“好。”

克莱德注视着天花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齐诺问。

“诺拉，我快二十七岁了，而你也要二十四了。”克莱德说，“我们两个最晚也会在七八年后要孩子，而电影演员这个职业实在是不适合顾家。我在想，等我们有孩子之后，我就不拍电影了。所以我要在这几年更加努力才行。”

“……你是不是想得有点早？”齐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听到他这样认真地打算两个人的未来，就觉得脸皮发烧。

“你不想跟我结婚吗？”克莱德低下头，看向她。他的眉毛微挑，倒是有点打趣的样子。

“你怎么觉得我就一定要跟你结婚？”齐诺轻哼道，“我家心气都很高，我要嫁就只嫁影帝。”

“哪个奖项的影帝？”克莱德也不恼，相反柔和宠溺地问。

齐诺摸着自己下巴，显得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戛纳、柏林、威尼斯电影节啦……我都觉得一般般，我还是喜欢小金人。”

齐诺本来是在开玩笑，但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在很认真地思考——因为两人闲聊时他一直在摸她的头发，现在他都停了下来。

过了半响，克莱德说，“好。”

……诶？

齐诺恍然想起，之前得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的演员普遍都四十岁以上，几乎各个都是国际巨星。她倒不是对克莱德没信心，但关键是，他的年龄阅历都摆在这里，想要奥斯卡，至少还要奋斗十年以上吧。而且好莱坞这么难混，就算中途没落了也算是常事。

克莱德对她说的话又一向认真，难道她真的要等十多年？齐诺咽了咽唾沫。

“其实……我是在开玩笑。”齐诺弱弱地说，“别人的话，就算是影帝我也不喜欢。如果是你，就算我养你，我也愿意嫁给你。”

克莱德伸出手，将齐诺抱紧了些。

“我知道。”他温柔地说，“我也在开玩笑。”

……真的是开玩笑吗，为什么齐诺还是觉得他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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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最后一段的时候想起了三毛和荷西，荷西问她是不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三毛说：看的顺眼，千万富翁也嫁。看的不顺眼，亿万富翁也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