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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她丈夫爱着别的女人,包括她自己。陆延昭说,「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狠的女人。」他说得很对,没有一个女人会那么狠那么残忍,亲手为自己编织一个梦,然后亲手将这个梦一点一点撕碎......

楔子

夜凉如水,漆黑如墨,古老的原木钟发出十二道清晰的声响,最后一声敲完,尾音长留,甚至还能听到在这间小屋子里短暂的回音。在黑暗中,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谁也不能否认。

她做噩梦了,醒来时既没有大口的喘息,也没因做完噩梦发现梦里的事全是假的而感到庆幸,也没有额头冒冷汗,她平静的脸庞,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许久后,她终于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屋内有了温暖的黄色光芒,并不刺眼。这灯在很大程度上有些多余,她能在摸黑中走完这栋面积不大的复式双层别墅,能准确的知道需要走多长距离到达下一间房,知晓楼梯有多少阶梯,从不会走错。

但这些认知,并未让她有丝毫的开怀,反倒隐隐有些抑郁,只有寂寞的女人,才更加准确的知晓这些。

床头有着一个低矮的花瓶,里面插了三支玫瑰,此刻玫瑰的花瓣落到了床头柜上,就连地上也残留了两三片。

沐凉西盯着那些花瓣,花瓣依旧是艳丽的色彩,明亮如血,可却凋零了,在开得最美的时候迅速凋零,多像她自己,还有着年轻的脸庞,细腻的肌肤,明媚动人的笑,可心,已经老去了,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她继续躺着,也没有换姿势,抬眼看见钟表的时间,轻轻笑了一下。午夜已过,可她的丈夫还是没有回来,他不止今天这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即使回来了,也不会踏入这个屋子。

他不愿意见到她,不愿意和她说话,更不愿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