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翘绿看着门边。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见到她,他的眉峰扬了扬, 脸上表情闪过兴味。
“窦总。”叶径礼貌称呼。
叶翘绿转身看叶径。
不知什么时候,他衬衫解开的三个纽扣,已经扣上了两个,仅剩领口最上方的第一个。
她猜得出, 那个气宇非凡的男人是叶径的上级或者同级。现下这场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窦正森踱着步子进来,先发问:“这位是?”
“负责一品林溪的设计院叶工。”叶径一下子就把叶翘绿的来意转到工作方面。
窦正森来了兴趣, “一品林溪的图纸不是完成了吗?”
叶翘绿看向叶径,等着他的回答。
“我以前大学同学,h大建筑学的。”叶径转眼看她,“窦总,进林的副总裁。”
叶翘绿笑了,这会儿才开声:“窦总好。”
“你好。”窦正森走到沙发坐下。
叶径挨近叶翘绿,轻声说,“你到外面坐一下,等我。”
她点点头,随着陈书悦出了办公室。
出来才察觉不妥,她等他干嘛?就为了拿那个保温桶?但转念一想,她有了新主意。
叶径和窦正森谈了二十来分钟。
走出办公室,他望了眼窗边的叶翘绿,转身离去。
叶翘绿走回叶径的办公室,敛起表情。“叶径,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叶径单手解着颗上衣扣子。
她望了眼空调风口,纳闷:“你是忽冷忽热吗?”
“嗯。”再解一颗,然后低下身子拿水杯。
叶翘绿瞥了眼他弯腰时敞开的前襟,非礼勿视!她转开目光,一屁股坐上沙发,露出亲切的笑容。“来,我们坐着聊吧。”
他转向她,被她喝住。
“去把门关上。”她指指门。
叶径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这一瞬间,连唇角都微微有了上扬的弧度。他依言关上门,并且自作主张地落了锁。
“来坐啊。”她笑。这下可以畅所欲言了。
他坐下,“要喝什么吗?”
“不用了。”叶翘绿咳咳两声,最后一咬牙,说道:“叶径,我想了又想,决定和你开诚布公谈一次。大多数问题都是能够通过聊天来解决的。尤其是我们这种。”
“我们是哪种?”他右手闲适地搭在沙发扶手。这一动作拉大了衬衫的裸露范围。右边锁骨凹陷成一道平直的黑线。
“你想啊,我们从九岁认识,到现在有十七年了。你去问问,有几个人在二十六的年纪会有一个长达十七年的朋友呢?”她目不斜视,望向他的眼睛,“你不觉得这份情谊我们要好好珍惜吗?”
他唇角微微撇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
“你为什么不点头呢?”她皱眉。
于是他点了下头。
她松开眉头,“今天妈妈说了我前几天带你走正道的事。妈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哪能让这种小事去烦她呢。对吧?我们也不能每次见面都跟仇人一样啊。”
“谁和你仇人了?”对着仇人他不屑露肉。
“那你整天妖里妖气的做什么?”而且衣服扣子又不扣好。“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做人一定要豁达。豁达,你知道吗?”
“不知道。”
“所以你要跟我多学学。人生的烦恼就像是痘痘,消掉了就又漂亮了。我们这几年生疏了,但以前的回忆还在啊。”
他看着她白皙的脸。正如施与美所说,她的五官真的就配圆脸蛋。
“点头啊!”她举起拳头威胁。
他只能点头。
“这就对了嘛。我们有同一个家,而且工作也有交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好总比各自别扭着脸要来得自在啊。”如果是别人,不理就不理了。可是她和他这么多年的情谊,她心有不甘。
这回他乖乖点头了。
“好啦,你也要豁达一点。我比你大,是应该包容你的。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教训完了,叶翘绿站起来,打算拿回保温桶就闪人。
却被叶径拦下。“我送你。”
她怀抱着保温桶,“你不加班吗?”
“加完了。”那个保温桶裹入了她的胸口,他的眸中百转千回,轻声说:“你买大一号的衣服比较好。”
“有那么胖吗?”叶翘绿郁闷,她明明有保持运动。
叶径转身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