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象失笑,“我没结婚, 有又怎样?”
“不怎样, 就是想知道。”说白了,八卦一下。“看你样子应该很多人追呀,但没听你有过女朋友。”
“女朋友有什么好, 麻烦死了。”他熟练地倒车,“又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恋爱结婚。”
她绑好安全带, “我还没和叶径一起的时候也这样想。但是有了叶径, 世界很不一样了。”
邹象哧笑她的天真,“你坐叶径车的时候,找过他车上的头发吗?”
她摇头。
“你对他这么放心啊。”邹象不怀好意。
“他没有钱买车。”说到这里她有点心酸。叶径的存款都花在给她治病和游玩了。结果他房子没有, 车子没有,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让她拖累了。
“……”邹象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不过,我们在攒钱买房呢。”叶翘绿脸上阴转晴,“准备结婚了。”
邹象驶出单行道, 顺口问了句,“你们谁求的婚?”
“呃?”她愣了下。她和叶径好像没有这个步骤啊。
再想想,是谁先说结婚的呢?
忘了。
那就不管了。“谁求婚不重要,反正我们都是要结婚的。哈哈哈。”
邹象无言, 好半晌才回了句:“你心真宽。”
叶翘绿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他喜欢的是钱绣那样的,长相美丽,身材有致,心思细腻。有时尚感,有女人味。
他不知道怎么这趟要出来给她当司机,他明明可以拒绝的。最后也只能解释成是为了工作。
建筑学这门学科,想要出类拔萃,要么有天赋,要么悟性高。
邹象暗自吐槽,她就胜在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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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翘绿踏进加工厂,所见所闻都是冷冰冰的。
消毒区、加工区都是不锈钢板围合而成的局促空间。工人待在狭小的工作环境,耳边不停响着金属机器的噶吱声。
一眼望到车间尽头,压抑又封闭。
车间主任领着邹象和叶翘绿向前走,嘴上介绍着厂里的业绩。
邹象虚应着。
叶翘绿走得慢,目光在车间游转。
前面的车间主任猛然意识到少了个人,回头喊了声,“叶工,这里。”
“来了。”她快步走过去。
走到一半,偶然踏进一处微光区域。
叶翘绿站到那小面积的光圈之中,抬头望向天窗外。
车间的角落有个小天窗,光线从上而下落在地面。浩瀚蔚蓝的天空,从这里看去只剩下一个小洞。封闭的车间反而成了无边无际的灰笼。
她把手伸向天窗,看着微弱的阳光在她的指上嬉戏。
整一个车间,似乎只有这里才能感知空气的流动。
厂房的业主是甲方。
真正的使用者却是这些朴实勤劳的工人。
两年前,她给工厂定义的是人文关怀。
现在她觉得这四个字还少了些什么。
直到走出厂区,她踩着脚下的影子,春风徐徐拂在脸上。
阳光。
清风。
那要是将这两个大自然因素贯彻到生产车间呢?
过了两天,叶翘绿正在和吴完汇报厂房的初步设想。
钱绣突然提出了搁置项目的说法。她脾气上来,不给吴完反驳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吴完回电过去,她一律不接。
叶翘绿和邹象互望一眼。
邹象双手往裤兜一插,“大小姐就是不好伺候。”
吴完半倚着沙发,手指在下巴处摩挲。他长长“嗯”了一声。“这个合同还没签,小叶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