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小姐,您就自己走过去嘛,您走的可比这轮椅转的快多了。”小桂推着,忍不住撇嘴,小姐就是懒。

“那多费力气,你这丫头平时也不做什么辛苦事,推轮椅还嫌累了是不是?”稳稳坐在轮椅上,秦筝是不打算下去。

小桂没招儿,她不下来她就得推着。

不过到了凉亭下,秦筝还是从上面下来了,曹纲接手轮椅给抬到凉亭里,然后秦筝再坐上去。

“这什么菜啊?第一天就给我们吃这些?”一眼瞧见那木盆里的菜,小桂的脸都皱起来了。白菜,豆腐,清汤清水,看起来就没食欲。

“行啦,有的吃不错了。”秦筝拽小桂坐下,然后自己动手盛饭,她倒是乐观。因为本来她现在脸上的红疙瘩就很多,也不适合吃那些调料过多的食物,清汤清水最好了。

曹纲与小桂在秦筝的左右分别坐下,由秦筝给俩人盛饭,三个人都很自在,在陵墓里四年的时光,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小姐,这府里好像没有丫鬟,也没有小厮,都是军队的兵将。”曹纲吃饭,一边低声说道。

眸子动了动,秦筝几不可微的颌首,“看来,云战是真的在皇城生活不下去啊。”

“嗯,这几日恐怕就会返回边关。到时咱们也得跟着去,小姐做好准备。”曹纲都有打算。

“早就准备好了,那天秦瑟说过云战没有皇命不能回朝。我就猜想,到时我肯定也得被驱逐到边关去。这是好事儿,离开皇城更清净。不过就是看不到好戏了,有点遗憾。”夹着白菜叶子吃,这白菜叶子简直就是用手撕开两半就扔锅里炖了,喂鸭子一样。

“什么好戏?”小桂专门挑拣豆腐吃,白菜实在太难看了。

“秦家的好戏呗。秦瑟要入宫给皇上做妃子,秦夫人嘛,看样子会突生重疾。秦通,还能得意一段时间。”帮助皇上羞辱了云战,皇上赏一块骨头想必能啃很长时间。

“大小姐会嫁给皇上为妃?那她就更得踩咱们了,那时论地位,咱们可比她差上一大截呢。”真是不公。

“你这丫头,是不是以为嫁给皇上更好啊!”看她,秦筝栗色的眸子荡漾着光波,在这艳阳高照时更为耀眼。

小桂撅撅嘴,然后点头,“难道不是么?”

“不是!”拿筷子敲她的头,秦筝斩钉截铁的否定。

“在小姐看来,做这有名无实的王妃更好?”睁大眼睛,小桂肉肉的鼻子也皱了起来。

“当然不是,做自己最好。”放下筷子,秦筝长叹一口气,在这个时代,最难的就是做自己。

小桂哽住,继而深思,做自己?

“小姐说的是梦想,但现实与梦想差距有很大。”曹纲明白她,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呢,咱们就努力的朝着梦想迈进吧。”抬起手臂,秦筝对未来充满期待。

曹纲点点头,他很相信秦筝。

小桂则不明所以,女人最成功的难道不是要享有天下最尊贵的地位么?

他们三个人好像就此被遗忘,两天的时间,除了饭点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送饭,其余时间一律没人理会。而且那来送饭的人也不理他们,都是把饭送来就走,潇洒的可以。

饭也没有多好,每次都是一盆饭一盆菜,菜清汤清水,连块肉都没有,敢情喂兔子呢。

但因着那清汤清水的饭菜,秦筝脸上的红疙瘩消的很快,两天时间就仅剩一些印记了,若是不仔细看,也根本瞧不出来。

本就白白嫩嫩,现今长发挽好,穿着浅色干净的衣裙,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格外的恬淡。蓦地一笑,眉眼弯弯,甜到人心坎里。元宝似的红唇又载满风情,这种形状的嘴唇,传说最适合接吻。

然而,清净的日子也仅仅是这两天,第三天一早,小桂和曹纲还在睡梦中呢,就被吵醒了。

依旧是那个平时来送饭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叫醒曹纲,要他们快些收拾一下,要启程上路了。

小桂匆忙跑来叫秦筝,却发觉她早就收拾好了,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精神焕发。

“小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稀奇似的打包衣服,小桂盯着秦筝询问。

“半夜。突然觉得咱们今儿肯定得离开,所以我就起来了。”眸子微弯,甜甜的模样又带着点得意,美的不得了。

小桂撅嘴,“那您不叫奴婢。”

“我去看你啦,睡得像猪一样。”眨眨眼,便是清晨的光线不太明亮,但她的眸子也格外亮。

继续撇嘴,小桂动作也很麻利。

收拾整齐,小桂包袱款款,曹纲推着轮椅,走出这个院子。

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秦筝坐在轮椅上十分端正,而且眸子晶亮,那模样比之正常人还要精灵。

上了拱桥,就看到了大门口的人,不下几百个人在来回走动,个个劲装在身,那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三个人都朝着那边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果然是军营的人啊,与普通人的气势就是不同,甚至比之曹纲的气势还要强。

视线一转,秦筝就与一个身披大氅身形魁伟的人对视了,便是隔着将近百米的距离,可她仍旧是清楚的瞧见了对方的眼睛,简直如同深潭。

对视仅几秒,秦筝就猛的身子佝偻脑袋一歪,就好像被衰神附体了一样,就差流口水癫痫了。

云战眸子微眯,下一刻淡然的收回视线,但他的唇角在抽搐。

瞧着云战转过脸去,秦筝又满血复活,坐在轮椅上自己乐得欢快。反正都知道她是神经病,那她就当神经病好了,真好玩儿。

☆、015、看不透

三个人在府门口停留了许久,一直都没人理会他们。他们来来回回,为启程上路做准备。清一色的骏马,将整条街都占满了。

而他们三个,显得那么多余,与这一切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