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刘管家等下人立刻行动起来。

赵如语和赵如蕊开始还不敢动,这会儿也赶紧上去向赵元良嘘寒问暖。

相比起魏氏,赵元良对孩子倒是真心疼爱的,所以赵如语和赵如蕊跟他也更亲近,这份关心也是实打实的。

赵靖立见状,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赵元良,嘴唇动了动,却一声未吭。

小叔子受伤,大夫人也不好上前,她更担心老夫人。

她搀着老夫人的胳膊:“娘,我送您回去吧。”

赵元勋也担心母亲,见赵元良真没大碍,他走过来低声安慰:“娘,我虽被降了爵,但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没准要被杖刑或坐牢。”

老夫人本就已接受了这个事实,看到站在赵元良身边的赵靖立,她就更想得开了。

勋贵之家想要保住爵位不降,那就得一直不停的立功,就像绥国公府先前的几位国公爷一样,在战场上洒热血。府里的孩子不上战场,这个爵位总是得往下降的,伯爵、子爵、男爵,直到没有。

自然下降没什么,可如果被人夺去,让魏氏的儿子上位,这份屈辱,那叫才她呕血。相比起被魏氏夺去爵位,她宁愿没有爵位。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这也是许熙前段时间的开导之功了。否则老夫人还不会这么容易想开。

老夫人看了看跟妻儿站在一起、自成一体的赵元坤,意兴阑珊地道:“我不歇息。元良去养伤,其他人都进正堂去吧。我们商量一下分家的事。”

一听分家,赵元坤和苏氏都满腔惊喜。

他们盼了那么多年,想要分家都不成。今天差点被魏氏连累,受牢狱之灾,这种想要分家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还以为老夫人仍不放手,需得等老夫人去世才能再提此事,没想到老夫人今晚受了打击,居然同意分家了。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赵元勋看到赵元坤脸上的惊喜,对他的表现已失望到了极点。

平时倒也罢了,三兄弟都不亲近,话少一些也正常。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被降爵,赵元良被杖责。赵元坤也无需做什么,关心赵元良两句总可以吧?可他倒好,站得远远的旁观,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现在一听分家,就立马来了精神。

不光没有半点兄弟情谊,便是连路人都不如。

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赵元勋打定主意要分家,却不肯让母亲劳累:“娘,太晚了,您身体不好,先回去歇息。分家之事,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了,需得请几家宗亲做见证。”

老夫人顿了顿,也反应过来了。

“是了,得请宗亲,那就等明天吧。”老夫人看了看赵靖立,又看了看许熙,“顺便,两个孩子的事也得告诉宗亲们,让他们在族谱上改一改。”

一听这话,一直强忍着各种复杂情绪的赵靖立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直接跪到了赵元勋和大夫人面前:“爹、娘,你们不要我了吗?呜呜呜……我不要当二婶的儿子,我只想当娘您的儿子。娘、娘,我不要世子之位,我能不能只当您的儿子?”

说着,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立哥儿,你别这样。”

大夫人赶紧过去拦住他,又摸摸他的额头,发现额头没出血,只是有一点点青淤,她才放下心来。

她流着眼泪说道:“孩子,你以为娘这心里不难受吗?娘有多疼你,爹和娘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虽没了亲娘,还有亲爹,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认亲爹了吧?还有你的亲弟弟。”

赵靖立转头来希冀地看向赵元良。仿佛只要赵元良说允许自己不要亲爹,他就能维持原样不变似的。

赵元良扯了扯嘴角,想给他一个笑容,可脸皮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能说什么呢?他又不是赵靖立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孩儿。子嗣不光意味着爵位,还意味着话语权和家产。

就算赵靖立的世子之位被皇上夺了,赵元勋重新申请让赵靖泰做世子。可只要赵靖立呆在长房的家谱上,那他就还是赵家的长房长孙。

第171章 惶恐不安

他年纪比赵靖泰大,又被当作世子精心教导多年,能力比赵靖泰强许多。有他在,赵靖泰即便有个爵位在身又如何?还不得听赵靖立这个兄长的摆布,在赵家只能做个傀儡?

这是赵元勋和朱氏绝对不能容忍的。

如果他说让赵靖立呆在大房别回来了,这做法跟魏氏有什么区别?

自己妻子做下这等大错事,赵元良心里已经害怕得不行了。以前还有魏家撑腰,现在魏家倒了,老夫人、赵元勋夫妇还不知怎么收拾他们二房呢。赵靖立这时候还提这种要求,那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立、立哥儿,别这么不懂事。你二婶……我是说魏氏,她做下了这等大错事,让熙姐儿在乡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让泰哥儿没了世子之位,咱们不说弥补过失,你怎么还提这种要求?快别让你……你大伯和大伯母为难了。”他开口道。

十四岁,在现代还只是初中生,但在古代,却已是个差不多要成亲的人了。更不用说赵靖立还是世子,宗族上有纠纷,他也曾随赵元勋去见识过,对赵元良考虑的这些,他也是清楚的。

他刚才只是一时在感情上接受不了。经赵元良这么一说,他理智也回来了。

这真不是他想不离开大房,赵元勋和朱氏愿意收留他,就能这么简单处理的问题。

他看看赵元勋,再看看朱氏,哭道:“对不住,我、我……”说到这里,他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朱氏也抚着他的背哭得不能自抑。

在场的泪点低的人,都在抹眼泪。

老夫人对赵靖立这个长孙,自然是十分疼爱的。

但从猜测到内情,到情况被证实的这段日子,她对赵靖立的这份疼爱,早已消磨在对魏氏的恨意里了。

看到这情景,她担心赵靖立心生怨怼,也担心府里众人说闲话,她用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仰着头大声哭喊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魏氏,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你害了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