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话说的...
宋明好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跟他计较,然后才道:“你想来我又不拦着,我爸在家,正好你能陪他喝两杯。”
上次喝成死猪的阴影还在,姚祺年摸摸鼻,悻悻道:“你回吧,我又突然觉得不渴了。”
宋明好想笑,竭力忍住了,一本正经道:“我爸昨天还叨念你呢。”
闻言,姚祺年背上一阵虚汗,忙跨上自行车,匆匆道:“亲还没定呢,我哪能总去你家,这不是惹人说闲话吗?好了好了,你快回吧,等定亲了再说。”
说完,蹬上脚蹬,一下窜出老远,留宋明好站原地乐不可支。
姚祺年确实被喝怕了,好长时间都不敢进宋家门,生怕再陪准老丈人喝酒,但怕也不行,定亲他总是要上门的。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八,两家人商量好定亲的日子。
这天姚祺年天不亮就起了,外面天还黑黢黢的,屋里点了煤油灯,姚祺芳迷迷糊糊醒来,拉开麻袋帘,就见她二哥在对着墙上挂的破镜子抹头油。
夜来香的味道,屋里被熏的喷香。
姚祺芳受不了的扇扇鼻子,忍不住的提醒:“哥,你还没结婚呢。”
村里那些新郎都不带这么打扮的。
姚祺年头也不回道:“你懂什么,哥今天高兴。”
抹好头油,梳成三七分,穿上宋明好给他织的红毛衣,里面衬着白衬衫,下.身穿的是仿军裤,脚上是回力球鞋。
这身是眼下最时兴的打扮,穿在姚祺年身上格外的精神好看。
几十年后我们大可以称这种打扮为骚包。
王乃云和贡付姐瞧了都说俊,姚四海要守旧点,不大满意道:“年娃子,你那头上到底抹了多少油?苍蝇飞上去,杵拐棍都站不稳了吧?”
“......”
今天是个好日子,姚祺年不打算和他爸计较。
定亲准备的东西多,去的人也多,除了姚四海,还有媒人刘大娘。
刘大娘到底是个妇女,不好上酒桌,刘大爷干脆也跟来了。一行四人外加彩礼,骑自行车肯定不行,赶牛车又太落伍。
商量后,姚四海决定让姚祺年开拖拉机过去。
事实证明,咱们的年娃子天不亮就起来抹头油是多么的明智,尽管路上风大,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开进卫生站,他的头发仍然是三七分,没半点蓬乱。
宋明好瞧见他,立马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