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砖?”姚祺田摆摆手:“旁的不说,只咱们乡,就有三个窑厂,去年还倒闭了两个,窑厂太多,我干不赢啊。”
姚祺年笑:“我没让你烧红砖,烧青砖,盖大楼用的青砖。”
时下农村的瓦房多数用红砖,烧青砖步骤繁杂,要求的技术更高,价钱也随之上涨,起码是红砖的两倍,庄稼人极少有人愿意花大价钱盖青砖瓦房,所以相应的,这附近的窑厂几乎都不烧青砖。
只有靠近城市的窑厂才会烧一部分青砖。
姚祺田被说动了心:“咱家靠泾河弯的地方倒是有两亩旱地,就是地方不大,得跟人换地。”
“大哥,胆子放大点儿,只管放开手干。”姚祺年拍拍他肩:“你烧多少砖我都能用得完。”
兄弟两不觉说了许久,到天擦黑时才往家走,姚祺年倒没想到是,贡付姐居然烧了他的饭,还招呼他一块吃。
不过话说回来,再吵再闹,到底是进一家门,怎么都得打交道。
姚祺年也不拿乔,该吃吃,该说说,只当没往她面前摔过板凳。
这趟回来,姚祺年没待太久,跟姚书记商量过调整五金厂生产结构之后,就跟姚四海坐上火车回了苏州。
老两口太长时间没见,王乃云可高兴了,嘴上不说,在看到老伴之后,脸上的笑却没断过。
姚四海也乐呵呵的,撂了担子,前所未有的轻松,瞧着一屋的人,心里头默默数着:老伴儿,亲家公,亲家母,儿媳妇,小乖孙,闺女...
等等...哪来的生面孔?
“大伯,我是侯作成。”在未来老丈人面前,侯作成笑得乖巧,人畜无害:“和芳芳是同学。”
“芳芳同学啊。”姚四海不觉就降低了警惕,好感倍增。
哪知道一直乖乖的二宝突然喊:“小姑...”
侯作成眼疾手快,忙捂小家伙嘴,夹胳肢窝拖他去外边。
不大的老家属楼里,晚上可热闹了,油锅的滋啦声,乒梆剁肉声,不歇气的说话声...
客厅里姚四海和宋医生这两个老亲家聊的热火朝天,姚祺年根本插不上话。
正打算下楼买包烟,王乃云吆喝住他:“小好排队接自来水去了,你上来时候,顺带把水桶拎着,小好刚怀上,得少干点重活。”
“怀上?”姚祺年脑子有点不够使了,还傻不拉几的问:“怀啥?”
王乃云哎哟了声:“你个傻小子,你说怀啥?”
姚祺年脚步不停,蹬蹬下楼,越下越快,到最后的几个台阶时,干脆直接蹦了起来。
天!他的小棉袄!
作者有话要说: 年娃子:我的天,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