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景母躺在沙发上,脸色蜡黄呼吸急促。景父握住妻子的手,低声下气跟弟弟商量,“再宽限几天吧,等你嫂子病好,我肯定凑钱给你。”
叔叔冷哼一声,盛气凌人的说,“等她病好?瞧她病恹恹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怕过两天,你就得找我借钱办丧事了!”
“你…!”景父最忌讳听到这种话,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景母用力抓住他的手,哽咽的劝道,“算了算了,别跟他闹。”
“怎么?我说错了吗?”叔叔斜了景母一眼,撇撇嘴还要再咒两句。
诅咒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叔叔眉心感觉尖锐的凉意。
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双腿直打哆嗦,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你再说一句,明天殡仪馆第一单就是你的。”
少年清亮的音色压低了些,带着冷冽肃杀。
“逸逸?”景母惊讶的叫了声,没想到儿子会进来蹚浑水。
叔叔两颗眼珠拢成斗鸡眼,顺着额上一道银亮的线,看清直指自己眉心的少年。
这些年,叔叔很少跟侄子说话。印象中,景逸长相性格都软,只会跟妹妹互相舔伤口。
而眼前少年这身风骨和气场,不亚于任何一位久居高位的大佬!
“我、我说错了吗?”叔叔气焰矮了一大截,仍旧嘴硬的辩解道,“你家借了我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的那点钱,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现在,请你离开我家。”景逸凉飕飕瞥了他一眼,深茶色眼眸闪过危险的神色,“不要让我赶你。”
“离、离开就离开。”叔叔彻底被他的气势压过去,眉心刺痛之余还感觉湿湿稠稠的,有种小命被人攥紧掌心的畏惧。叔叔退后两步,狼狈地说,“你知道还钱就行,我等着。”
说完,他几乎逃命似的离开景家,那股命悬一线的压迫感才消除了。叔叔心有余悸的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没注意自己抹掉了一点血珠,脑子里还想着景逸。
那小子,以前明明挺胆小,现在怎么变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