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走在久违的医院回廊上,刚好遇到了抱着一堆办公用品的展盈和梅姐。
展盈热切地跟她打着招呼,刨根究底地询问她去哪里度假了。
梅姐看到夏琳多少有些尴尬,反倒是夏琳大大方方地冲她微笑:“我找江医生。”
梅姐有些难为情:“他——”
夏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下意识到跑到江上的办公室门前,里面不知何时被搬空了,展盈和其他几个护士正在收拾桌面。
心跳刹那间停滞住,夏琳回头看向梅姐。
展盈抢先一步回答起来:“江主任家里有事,要回家一段日子,他向院长递交了辞呈,虽然院长还没同意,但他很坚持。哎,夏琳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遗憾,我都没有来得及跟他好好表白呢!”
展盈后面说了什么夏琳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浑浑噩噩地走进江上的办公室里,一个护士看到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出一个盒子给夏琳:“夏琳姐,这是小江主任交代给你的,说是之前你问他要的医疗笔记。”
夏琳错愕地接过盒子。
她什么时候问他要过医疗笔记?
夏琳是在天台上打开这个盒子的。
里面果真放着厚厚几本的医疗笔记,倒不像是借口或敷衍,她认真地翻看着,每一页的内容都非常详实,记录着他真实的病例体会。其中一个册子里,还夹着一张“重度mdd”的诊断书,和一封手写的信。
是写给夏琳的信。
夏琳点燃一支烟,颤抖着打开那封信:
“夏琳:
我必须要向你坦白。
过去有一件事,深深困扰着我,我因为一时的行差踏错,令曾经的未婚妻命丧在手术台上。
我之所以辞掉了首都医院里的工作,一来是想要母校能尽可能的避免舆论的影响;二来是我自己也对行医的初心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尽管在法庭上,我获得了胜诉,舆论也渐渐将此事遗忘。
但我无法忘记,那天晚上握着手术刀的我,内心第一次对救死扶伤的信念动摇了。
是公报私仇也罢,是学艺不精也好,在此之前的奋斗精神、正义感和对学医之路的观念性看法全都在那一夜变得索然无味。
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以成为医生作为目标活着的,并不会其他的事情。因此,也只能在这个岗位上继续苟延残喘着。
很抱歉,我确实利用了你。
一开始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同为女人的你会做出背叛的选择。
也许还有愤怒和惩罚,对自己耿耿于怀的愤怒,和后知后觉的惩罚,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到如今,心底的恨却在你身上一点点消失了。
这世上的情与爱,又如何是一句对与错就能了结的。
我想,我是病了吧,才会让自己沉溺至此。
可是夏琳,你不是她,也不是我。
你值得重新开始。
曾经很想握着你
yμsんμщμЪiz.cδm(yushuwubiz.)的手一起去做这件事,然而卸下面具的可耻的我却不配拥有这一切。
滨海的冬天比想象中的要冷很多。
以后一定要温暖的活着啊。
一个微不足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