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潇心中大痛，听到钟这个字都要发抖。

“你不想说就算了。”楚祺见她泪又开始涌，拿过帕子给她擦泪：“我陪你坐会，好吗？”

辛潇吸吸鼻子，抽过抽纸整理好，默默地盯着面前的雨刮。

楚祺一直拿余光看她，见她这个样子，约莫也能猜出几分，他不由有些心疼，甚至有些同病相怜。钟非程的家庭，在没出校园的学生来看，可能没什么特别直观的感受，但对于他们这种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太了解是什么情况了。钟非程于她，并非良配，两人感情虽然很好，但关系却摇摇欲坠。

年少恋情，最抵不过现实磋磨。

当初幸福盈盈巧笑倩兮，劝他去和何落告白的小姑娘，如今自己却哭得肝肠寸断。

他突然生出一种冲动，话便脱口而出：“不要爱他。”

——不要爱她。

辛潇讶然看他，眼泪止不住地淌，她失神喃喃：“学长......我停不下来。”

她的泪停不下来，她的心也停不下来。

楚祺伸手去摸她脸上的泪，她的话也是他的心声，他也停不下来。

他抵过去，轻触她额头，看着她的眼睛，要安慰她，也在剖白自己：“没关系，我也停不下来。所以，我陪着你。”

杏目中湿意犹在，多出了惊讶和羞赧。

“学长？”

“我爱上的也是不合适的人。”楚祺退开来，有些喟叹，“所以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

“落落姐吗？”

“嗯。”楚祺低头沉思一会，他遮掩许久，如今像是在安慰辛潇，却更想找一个宣泄口，寻求她的安慰，他转头看她，提起了暑假的事，“七月时我提前让你结束实习，一是因为你发现了公司的漏洞，二是我不想让你卷进我的事。”

“什么？”辛潇的泪止住，惊讶。

“我和小落是不正常的关系。”楚祺自嘲一笑，“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窃取机密，但我......总之我开公司也是为了她，甚至我一开始对你好，也是为了把你吸引进团队。”

辛潇呆住，下意识问道：“那她是什么身份？商业间谍吗？”

“她的事比较复杂，我现在也不清楚了。总是她来找我。”楚祺更加无力，“你肯定觉得我很无用。心甘情愿被她利用这么多年，却还是不能停止对她的感情。”

“不......”辛潇脑子有点乱，但还是下意识地劝慰，“她很喜欢你的，我能看出来的。”

“我不想喜欢她了，你也不要喜欢他了好吗？”

辛潇摇头，杏目又开始涌泪。

“没关系，我知道的。”楚祺温柔一笑，抚住她带泪痕的脸，再凑过去和她额头相抵：“我们才是最合适的，潇潇，和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