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收到的一封是来自钱家的二少钱宗明。
信上威胁若是再她不回来,他就要亲自去找她了。
这个骄傲跋扈的富家公子哥,自从那一日在车站匆匆的告白后,便日日夜夜盼望着心上人回来,可随着电报一封封的发过去,只收到快了的敷衍回复。
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经消罄殆尽。
遗光看过了这封杨伯刚刚带回的电报,叹了口气。
年轻男孩炙热冲动的爱恋,给她带来更多的是无所适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心动的感觉,可是恩重如山的钱家夫妇,却一致觉得照顾好友遗孤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儿子娶了她。
做了媳妇,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他们会好好待她一生一世的。
无法拒绝,无从说起,就是她自己常常也觉得,似乎有拒绝的想法,都是一种辜负。
辜负那样善良的一对夫妻。
怕是她的父母在世,也会觉得嫁入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家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更何况,宗毅和宗明,打见了她第一面,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她坐在枝繁叶茂的榕树下,夏风徐徐的吹拂微烫的面颊。碧玉镜子一样的池塘里,两只刚褪了绒毛的小鸭子在小心翼翼的划水。
算了,有些话,迟早要解释清楚的。
遗光当下让林伯明天去定叁天后回沪上的火车票。
既然决定要去留学了,沪上大学这里的学籍问题也要处理,那么便一起都解决了吧。
她突然迫不及待的希望下个月十叁号快点到来了。
“小姐,这钱公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林伯擦了把额头上滚珠样的汗水,今日沪上难得的闷热,已经傍晚,天边火红,没有一丝风。
他们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往钱公馆赶,方才,林伯提着行李上前按电铃。
一次按了好几下,大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回应。
遗光注视着这座熟悉的建筑,它伫立在如血的夕阳下,因为沉静而显出一丝诡异的压迫感。
“再试试吧,也许是没有听见。”她开口,声调带着自己都有些怀疑的不确定。
滋……
刺耳的电铃声划破了寂静,
却很快如泥牛入海般消湮不见了。
天色暗下来了,
钱公馆犹如一具蛰伏的巨兽。
…………
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