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惊愕地张大了嘴。
与此同时,裴金玉那里也得了信。
裴金玉无动于衷地躺在被子里,裴筝就急的在外头打转转,还心说,该不会是自己那一脚将代王踹出了心病?
你想啊,就算他现在不是皇帝了,也是堂堂的一个王爷,被媳妇房里的太监给打了,这事儿别说是王爷了,就是寻常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裴筝小心翼翼地冲屋里道:“长公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裴金玉:“看什么?”看他死了没有?万一要是没死呢?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将他往水里按一按。
再说了,他是谁啊?这才多大点儿事,就会寻死?开玩笑了吧!
管他是美男计啊还是苦肉计,洗洗睡吧啊!
是以,代王跳湖虽说震惊了很多人,但实际上赶到现场的就只有裴天舒,和裴小七了。
裴小七本也懒得去的,想想药是自己给的,总得说明点儿什么吧!
这一去,就碰见了立在岸边的裴天舒,他下意识看了看飘的很远的代王,这才嘿嘿一乐道:“没事啊,排毒呢!”
裴天舒也笑了,就是笑的不怎么欢,有点儿苦哈哈的意思。
本还想再瞒几天的裴小七:“有个事还是跟你说一下吧,我好像已经配出来那药了!”
“当真?”这果然是个大惊喜。
裴小七点点头,又道:“嗯,中秀已经醒了,要是天亮他就能动的话,便算彻底成了。”
裴天舒:……他要是天亮动不了呢?到时候你给谭清当儿子去!
唉,反正是还没睡天就亮了,恨不得将时间掰成八瓣还得省着用,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还得会分身术,这到底是得有多命苦!
裴天舒和裴小七一衡量轻重,这就撇下了还在湖里飘的代王,直奔药园,去看谭中秀去了。
代王自个儿又在湖里飘了半个多时辰,爬上了岸,直奔药园,嗯……气势汹汹地找裴小七算账去了。
差不多的时间,谭中秀正哭着找他师父算账。
“师父,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裴小七还没说话,先递给他一布巾,才道“擦擦。”这么大小子了,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实在太难看了。也不长脑子想想,老子要是心里没谱,会用你这唯一的传人试药嘛!
谭中秀接过来,胡乱抹了把眼睛,继续控诉他师父:“我一直听你的左手搭在右手的脉息上,就觉得脉息越跳越弱,最后竟像没有了一样,我赶紧跑出去找你……师父,你不知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师父,以后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干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没出息的小子。裴小七瞪了谭中秀一样,嘱咐他道:“下床多动动,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药园里,一个时辰探一次脉息。”
这才转脸同裴天舒相视一笑。
只听到了这些的代王已经猜到了谭中秀吃的就是假死药,一边惊讶那裴小七居然用药高超到了这种地步,一边不动声色抖了抖头上的水,嗯……避开了裴天舒,故意抖落到了裴小七的头上。
裴小七心说,得,又来一个算账的。
看了他一眼道:“代王怎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代王动了动嘴皮子说:“就去。”
居然已经发出了声音,连他都惊讶了好嘛!
裴小七挑了挑眉,样子很得意,还故意说了一句:“怎样!是立竿见影吧!就是听代王这声音不似从前的爽利,再吃一粒保准恢复原音。”
再吃一粒,再在湖里游一个时辰嘛?“不,先就这样吧!”代王正儿八经地朝着裴小七鞠躬行礼,这是发自心底的感谢。
要知道在裴金玉的面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现在嗓子好了,眼瞅着就要开课,又有了整日相处的时机,还愁没有时刻表白的机会嘛!
代王气冲冲的来,笑呵呵的走。
裴天舒也顾不上实践那个见一次就好好教训他一次的伟大决定,只一心想着自己的烦恼。
就是得想办法给百姓制造一个信仰,就像他前世时,那个某朝的大老板,梳着中分的小胖子,年纪不大,继承祖业,长的还丑,可他统治下的百姓一见到他还会激动的痛哭一场。
实在是有够令人费解的。
如今想想,他的形象已经被塑造成了百姓心中的信仰。
这和皇帝是天子的论调基本相同,但裴天舒并不想走什么天意、什么佛旨的路线。那就和稠方差不多了,他要的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是以,他需要的不是神迹,而是一个契机。
还需要一个适合坐在皇帝位子上的人选。
他起初想,整死了皇帝托太子上。
可太子那个笨蛋,发表了韦文浩不该打妻的言论,等于间接支持高如意。
那高御史还有高若凡的老底,他至今好没有摸清。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可疑。
还有太子妃至今没有子嗣,也是个大事。
若以七出之过,废了太子妃,打击了肖宰相,又可能刚好如了高御史的意。
委实是个不好抉择的事情。
再者,太子的性格也很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