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为什么,就是任性。
想是那么想的,可该教训儿子的时候绝不嘴软。祁沐风也沉声道:“裴家的心思咱们猜不了,若能活命,谁愿意去死呢!爹的意思,别分什么大房,二房和三房,咱们祁家还没有分家,自然是要一块儿保全的。”
祁福临笑了:“爹,咱们想保全大房,也得看大房的人自己愿不愿意。再说了,爹真想保全祁福全他们?和自己的儿子说真心话,一点儿都不丢人的。”
祁沐风也笑了,被他儿子给气的。
不过他还是道:“有些话藏在心里就行。”非得说出来,那不是显得他们太没水平!
祁福临心说,光说说他爹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还得做呢!
做啥?
自然是做一些让大房的人心疼肉疼的事情。
接下来,祁沐风表示,他也联络不上长公主,得等着长公主联络他的。
祁福临想了下道:“那等长公主再联络爹的时候,你一定带着我去。”
祁沐风正想问他,带他去干啥。内心里,还是觉得裴家猛于虎,少一个人与其接触,还是好的。
还没有问出口,就听祁福临又道:“刚好够时间给长公主准备一份大礼。”
祁沐风:“……”md,原来连疯狂也是会传染的。
他好好的斯文儿子,到哪里去了啊!
在洛阳的时候,祁沐风还以为福临会是最像他的。那双天生就是品鉴师的眼睛,总是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是好东西。还有那张下馆子只吃重渡楼的好嘴,绝对遗传到了他的精髓。
可如今,怎么感觉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儿子刚才说什么送大礼的时候,阴风阵阵的赶脚有木有,好渗人啊有木有!
他儿子的手里没有拿刀,就是拿刀了也不像是要跟人拼命的,倒像是要在人背后捅刀子的。
祁沐风这会儿又没了主意,也不知是问他儿子准备送长公主什么大礼,还是劝一劝他儿子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不行。
那边祁福临突然道:“爹,我今晚跟你睡行不行?”
祁沐风的心顿时一柔,准备好教训儿子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点点头,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命运啊命运,总是冷不丁地欺负人啊。
这是又纠结回了他儿子的亲事上面,顿时心塞不已。
爷俩又说了几句话,就洗洗睡了。
祁沐风至始至终都没觉得异常,觉得他儿子此举是找温暖,毕竟这么大的小子了,也不能跟娘睡不是。
有些事情,实在是木想到啊木想到,祁沐风哪里会想到他儿子这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才刚过四更,祁沐风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只当是府里进了贼或者刺客之类的,推了一把祁福临,道:“快穿衣起来,跟爹去瞧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福临一肚子的纠结心思,也就是才混混沌沌地合上眼睛。他一个激灵,而后一跃而起。
这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庄氏常用的丫头兮然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
她道:“大人,公子,不好了,老太爷没了。”
“什么?”祁沐风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问了一句。
祁福临弯腰给他爹穿好了鞋,道:“爹,祖父没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镇定的一比。
老爷子已经六十有三,这时候过世,算是寿终正寝了吧?祁沐风满脑子都是这样的问题,任由祁福临拉着出了屋子。
又与庄氏汇合,匆匆地赶往老爷子的院子,还不曾踏进门去,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嚎哭声。
祁老爷子不止挂的时机合适,日子也挺令人深思的,刚好是腊月二十八日,撑过去就是新的一年,却还是永远地留在了旧日子里。
对于祁家二房、三房来说,祁老爷子的过世,就犹如一座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轰然倒塌了,实在是轻松不已。
对于祁家大房来说,他们只是觉得晦气,觉得太不吉利,尤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才扯起造反的大旗,自家的后院就出了这般的事情。
别以为这就算完了,蠢蠢欲动的二房和三房也开始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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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视着祁府动静的裴金玉和代王,自然收到了这个对他们来讲并不算坏的消息。
代王还问了除夕一句:“是寿终正寝?还是……”
除夕道:“闹的挺凶,祁福全一口咬定是被祁沐风给气的,祁沐风更绝,说是祁福全下毒害死的。据说祁老爷子的死状是双眼圆睁,满脸发青。”
一旁的裴金玉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的。
她道:“祁沐泽可能震的住祁沐仁和祈沐风?”
除夕咂了咂嘴道:“不知,祁老爷子一死,祁沐泽就病倒了哩。”
看来祁府正在演大戏。
裴金玉又道:“这几日,祁家除了办丧事,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除夕想了一下,道:“有,祁福临同汤隽倒是走的很近。”
这就很有意思了,按理说祁福临配汤宝宝,怎么说也是吃亏的。他同汤隽交往过密,倒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只能说明祁福临是个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