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吵的,阿珩也有他自己的事,阿珣的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别麻烦阿珩去帮忙了。”
赵曦嵐在一旁劝解,钟珩听的烦躁,他们嘴里说的“帮”,说明白点儿就是让他做钟珣的副手,给钟珣做事,其用意不言而喻。
钟立重重“哼”了一声,可见气还没消。
钟珩的拒绝真没给他在众人面前留面子,在钟立刚表达完这种意向的时候,钟珩直接来了句:“不如您现在就立个遗嘱直接把位置给钟珣,何必冠冕堂皇。”
钟家掌权人的位子在他们看来是个香饽饽,岂不知钟珩根本就不在乎,他之所以会进钟氏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舒服。
钟家那些人不开心,他就舒服多了。
钟珣也说:“是啊爸,阿珩他也很忙,调他过来给我帮忙不太好。”
钟珣和钟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钟珩更偏暗。
陪伴在钟珣身旁的钟苑茵一直都默默注视着那个被她装进心底的男人,钟珩很少回钟家大宅,老太太一走他就更不可能再回来。
钟珩一眼都未曾看她,向来感觉敏锐的他怎么会觉察不到这股视线。
钟苑茵怕是不知道他在钟珩心里有多讨嫌。
同样注视着钟珩的还有赵曦嵐的小侄女,才满十八岁的文惢,她被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
钟珩把玩着手中的手表,觉得无聊至极,还没和曲清栀之间来的有乐趣。
曲清栀,他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名字,三四天了吧,估计因为丧事的事情他居然把给她忘了。
那张欲拒还迎不情不愿的小脸几天不见,他现在还是挺想见的。
钟珩抬腿起身,他要去找他的小野猫玩了。
见钟珩欲走,钟立立即沉声问:“你要去哪儿?事情还没商量完……”
“钟董,”他背对着他说,自从很多年前他就不叫他爸了,两个人完全不像父子反而像仇人,“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的烂事,但是奉劝你一点,现在这个钟氏谁把控的利益链最多你最好搞清楚,你忘了吗,医生都说了不要试图激怒一个病人,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任凭钟立在身后怎么发怒钟珩也没回头,整个钟家敢这么明目张胆刺激钟立的,也只有钟珩一个人。
其实他们父子在某一方面很像,有同样硬的心,同样的心狠。
钟立当初逼李清音至死连听见她自杀的时候都毫无感觉,这个女人当初可是他费尽心机才娶回家的。
就连亲生儿子钟珩也抛在一边不闻不问,甚至在知道钟珩有心理问题的时候,钟立直接把他塞到国外的精神病院七年,钟珩当年才七岁多点儿。
一帮人安慰着钟立钟苑茵却追了出去,钟珣看到这一幕什么话都没说?
外面下了雨,很大,钟苑茵拿着伞刚想给钟珩递上,赵远早早就在屋檐下撑好了伞,钟家的宅院偏中式,结合现代化也不失古色古香的韵味儿。
钟苑茵失落在屋檐下,在钟珩即将上车的时候,她柔柔叫了一声“阿珩。”
而钟珩连头都没回,她又说:“奶奶的事我当时不知道,所以才耽误了时间让你没有及时见她最后一面,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钟苑茵真的是钟珩睡过的女人里头脑最不清醒的一个,钟珩都不在意她怎么可能生气。
闻言,钟珩停下了脚步回头,他笑的很讽刺说出的话也是如此:“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生气。”
他语调冷漠,话说完转身就走进雨中赵远立马撑伞跟上,独留钟苑茵一个人在原地。
回到云水壹号,钟珩脱下外套随手放在一边,平时钟珩不在家的时候整栋公寓内就留何姐一个佣人,有额外需要的话才会从其他地方调。
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道:“叫曲清栀过来。”
一旁的赵远很快拨通曲清梔的电话,那边曲清栀和林显已经吃完饭两个人正顺着马路散步,电话没有被接通,并非曲清栀不接,而是手机开的是静音她根本就不知道。
赵远打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他私心觉得曲清梔没有这么蠢,会在同样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不接电话这种事她如果敢做两次,那天估计是想让她身边的人都要跟着受牵连,在钟珩这里她绝对会生不如死。
幸好他在曲清栀身边安排了人,在钟珩身边做事至少要有前瞻的眼光,即使钟珩没有吩咐按照以前的经验他也会这么做。
但当他收到手下回复的消息时,赵远不由得眼神变了变。
他走到钟珩身边,把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告诉给了他:“钟总,曲小姐已经离开上沪了。”
房间静默,钟珩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睁眼,眼底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