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淮在她家吃完晚饭离开,郑尔下楼送他顺便消食,一出门他就牵着她手藏进衣服兜里,顺其自然地提出:“我都见过岳父岳母了,天仙什么时候抽个空见见公婆啊?”
这人给点染料就想开染房,别的能耐没有就会压榨她,她半边脸缩进围巾里羞赧地回:“春节我都在家,你自己安排好了……”
难得的干脆不扭捏,他当即满意地嗯一声,大加赞赏:“真乖。”
说完快速地亲了口她的侧脸,附近有街坊邻居出来散步,郑尔羞得一推他:“有人呢。”
“大家都理解的,我亲我老婆呢。”
……
照这架势,她可能真得尽快适应他的厚脸皮,以及“老婆”这个称呼。
说安排就安排,苏淮充分发挥了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处世态度,把郑尔与父母的会面安排在了大年初一的下午,未免她两头跑麻烦,跟父母商议过后,两人同意共同出席。
跟他登门拜访郑尔父母不同,苏淮把两方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酒店,中规中矩的一顿饭,都是成年人了,该懂的规矩都懂,即便真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当面说,他父母吃饭时寡言少语,苏淮收了在她面前的嬉皮笑脸,倒是时不时桌子底下摸她一下,郑尔受他们影响,心里忐忑也不敢多说话,他们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跟在学校里一样,苏淮的父亲私底下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含蓄地询问了几句她和她父母的近况,接着递过来一个红包,郑尔惶恐急忙摆手拒绝,还是苏淮替她接来放她包里,劝说:“收下吧,长辈的心意。”
收下苏父的红包,等苏母再拿出一只通体莹润的青玉手镯,跟苏淮对视一眼后只能厚着脸皮接下。
他的妈妈很漂亮,保养得当面容很年轻,五十多岁看着跟四十岁没什么区别,苏淮气质上像苏父,可五官更多的承袭了苏母,都属于清冷的类型。
她送完郑尔见面礼,然后朝苏淮冷冷地投来一眼:“别欺负人家。”
就更冷了。
郑尔低头抿着嘴笑,本来就没欺负成功的苏淮更加生无可恋:“……是。”
总的来说,这次会面虽然没有像在郑家那样其乐融融,不过吃饭的目的是达到了。
冬天天黑的早,吃完晚饭出来,室外华灯已上,苏父苏母都各自开了车,郑尔在酒店门口跟两人道别,目送他们远去后立刻把红包和手镯还给他,苏淮拿在手里,“啧啧,你还给我做什么,最后不还都是你的。”
“……”
苏淮把东西重新塞回她包里,态度正经了些:“给你就收着,当作是我给的就行。”
“…呵呵……”
那就更不能要了,拿人手短,她可还记得这头狼时时刻刻想着的事呢。
“呵什么呵,送你就是你的。”
看出她的犹豫,苏淮揉了把她的头发另外说:“走了,送你回家我再回酒店。”
郑尔微讶:“酒店?不是回家吗?”
苏淮扇了扇自己嘴巴,无奈地抚额,告诉她:“住外面方便点。”
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郑尔定定地看着他,后者低咒一声,赶紧解释:“我去不是你想的那样,苍天可鉴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