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用了我的住处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月宜被她拆穿心事,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吕修齐,齐国赫赫有名的卫将军,现在咱们在都城临淄,随便找个人一问都会知道。”沉星拉过一个路人,询问几句,果然就顺着找到了将军府。将军府正在张榜寻求郎中解除将军身上的毒素,可惜不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近乡情怯,月宜便是如此,这般骤然相见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总不能大大咧咧地和人家说,是我当时救了你吧。
沉星见她为难便道:“你瞧我的。”说着,她上前敲了敲大门,便有小厮出来询问,沉星双手作揖笑着说:“我和我弟弟是过路的郎中,听说卫将军府悬赏,特意过来询问。”
那小厮见她态度极为恭谨,又看看台阶下方低着头腼腆地小男生,便说道:“我进去通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说着他便阖上大门进到里面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年老的管家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两人,又仔细盘问着二人的身份,好在沉星早有准备,对答如流,丝毫没有破绽。管家心底多了几分信任,便引二人进入屋内。吕修齐少年成名,白马将军,而他的卫将军府却十分简约安静。管家引着沉星和月宜来到吕修齐卧房,却见吕修齐仍然平躺在踏上,看起来仍然有些憔悴。身旁站着他的几位下属,看来也是担心沉星和月宜会对将军不利。
月宜心中一动便要上千查探却被沉星拉住。她对管家道:“将军昏迷了多久?”
“前些日子有些好转了,可是昨日又开始不停的发烧,到现在也未清醒,陈郎中,您看……”那管家其实心底仍有几分怀疑,毕竟沉星看起来年纪轻轻不像是什么有本事的名医。
沉星上前把脉,沉吟片刻笑道:“前些日子是将体内的毒素给压制住了,药效一过,毒素未彻底清除,自然就会昏迷。”她拿出一颗九叶慧明丹,却招了招手对月宜说:“你来给将军服下吧。我去倒水。”
月宜一怔,旋而上前接过丹药,又接过沉星递来的水,小心翼翼地帮助吕修齐服下。沉星的药十分奏效,不到一刻钟,吕修齐身上的热度就消退了下去。管家见状大喜,连忙拱手称谢:“多谢二位小神医,我们将军有救了。”
月宜也跟着露出笑意,沉星睨她一眼笑着对那管家道:“管家大人,将军身上的毒素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解除,我和我弟弟愿意等将军彻底康复之后再离开。”
管家见二人穿着朴素,想来也是无处落脚,既然如此,便允了二人,还腾出后院一处僻静的瘦红馆给二人居住。
夜里凉风习习,两人坐在小院里,天边一弯残月,疏星环绕。沉星从厨房讨了一壶好酒,正“啧啧”有声的品尝着。
月宜坐在躺椅上,好奇地询问着沉星:“姐姐,将军究竟中了什么毒?之前暮霞也说将军苏醒过来了,怎么又会如此?”
沉星笑道:“你之前给他吃了藕香雪参丸,那只能暂时压制住他身体里的毒素。他身体里这毒我还没见过,想来应该是西域那一带的毒药,兴许过两日我就能明白了。”
“那将军这下子有救了。谢谢姐姐。”
沉星把酒壶在月宜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打趣道:“还叫我姐姐,说好了出门在外要叫哥哥或者兄长。”
“月宜记住了。”她撅了撅小嘴,揉揉额头。
第二日,管家亲自过来看望月宜和沉星,欣喜地告诉两人吕修齐身子有所好转,今日早上也有了些意识。沉星道:“我现在就去煎药,让我弟弟月宜去看望一下将军。”说着她给月宜使了个眼色就推着月宜让她和管家离开了。
管家边走边看着身旁玲珑娇小的小男孩儿,和蔼的询问:“你和沉星郎中是亲兄弟?”
月宜点点头。
“几岁了?”
“十五。”
管家笑道:“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两人进入卧房,吕修齐没有躺着,倒是半靠在榻上听着一旁的下属在耳畔汇报着什么。管家站在一旁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吕修齐循声望去,正看到管家和一名低着头的少年站在门口。下属忙笑道:“将军,这就是昨天救了您的陈郎中的弟弟。”
管家附和道:“她叫陈月宜。”
月宜忙行了一礼,温婉地说:“见过卫将军。”
吕修齐微微蹙起眉头,目光锐利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片刻,才衔着几分温度说道:“这次多谢你和你哥哥了。吕某在此谢过。”
月宜忙道:“将军言重了。”
下属见状便抱拳说:“那属下先退下了,将军好生安养。”
管家对吕修齐道:“现下,陈郎中兄弟俩住在咱们后院的瘦红馆,他们也是无处可去,正好将军还需调养,老奴就留了他们暂住这里。”
吕修齐点点头道:“好,韩叔你做的很对。”
这时,沉星捧了刚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一下交到月宜手上说:“你去给将军喝了,我手上脏得很,不方便。”
月宜“嗯”了一声,来到吕修齐榻前,刚要说话,吕修齐却拦住她,十分冷淡而疏离地说:“不麻烦公子了,让吕某的管家来就好。”
月宜一怔,实在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地拒绝自己,当下脸色讪讪地,有些不知所措。沉星冷哼一声,拉过月宜的手,然后将她手里的药递给韩叔说:“既然这样,那我和我弟弟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言罢,拉着月宜就回到了瘦红馆。她犹觉得气愤,转过身对月宜道:“你就是喜欢他这个人?”
月宜默认。
(有几处地名修改了一下。不耽误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