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阿肃便醒了,少女因着怀里的热度,脸颊红扑扑的,软糯糯的,像是一尊瓷娃娃。阿肃见过的姑娘很少有这么娇滴滴的,虽然经常板起脸教训阿肃,可内里还是个柔弱的女孩儿。他轻轻落下一个吻,小姑娘咕哝几声,又往他怀里钻。阿肃又低着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说出心底的秘密:“姐姐,做我媳妇儿吧。”
月宜睡得沉也没听到,但是醒来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阿肃还没走。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见她睁开眼欣喜地说:“姐姐睡得好吗?”
月宜还枕着他的手臂,昨晚上两人的旖旎忽然浮现脑海中,月宜拍了拍脑袋,仍有点不好意思。阿肃却高兴地说:“姐姐,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待一天?”
月宜点点头:“行啊。”
阿肃欢呼一声,压着月宜一顿乱亲,气得月宜打了他好几下。
少年眉眼含笑,起来套上衣服,昨晚上的裤子已经干了,可惜还是能看出来上面的痕迹,他自己倒不介意,月宜却生怕别人瞧出来两人昨夜的事情。“我得去给你找一条裤子穿,你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啊。”
阿肃低着头瞧了一眼笑着说:“我待会儿回去洗了就是。不要紧。”
“你爹娘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阿肃笑道:“我爹娘知道我做啥了。”
月宜面色苍白,万般料不到阿肃如此放肆,匆匆站起身来到他身前说:“不行,不行。你不可以和你爹娘说。”要是人家爹娘知道了肯定会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姑娘,传出去的话,家人会气死的。
阿肃静静看着她:“我爹娘不在意的。”
月宜咬着唇怔怔摇了摇头,眼眶有了闪烁的泪花儿:“阿肃,姐姐央求你,你真的不要说。我……我……”她顿了顿,双手掩面,惶惶然地无助地开口:“我很怕……”她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做了错事,可是又舍不得去怨阿肃。
阿肃连忙拥住她宽慰道:“我不说,姐姐。你别哭,我不和任何人说,爹娘也不说。”他看了一眼裤子,又道:“那要不我把裤子撕了。”说着便要将裤子重新扒下来,月宜含泪噗嗤笑了出来,抹了抹眼角嘟囔道:“你别,你把裤子撕了怎么回去?”
“那怎么办?”
“你着急回去吗?”
阿肃摇头。
月宜说:“那你在我房里把裤子洗了,然后晾干了再回去。”
阿肃忽然笑起来:“如果不干,姐姐能再收留我一晚上吗?”
月宜刮了刮他的鼻子故意说:“不行,到时候就把你赶出去,冻死你。”
阿肃笑呵呵地说:“不会冻死的,我身上很热,姐姐知道的。而且阿肃知道姐姐不舍得。”言罢,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传递着自己身上温度。
月宜也不禁想起晚上少年拥住自己,他身上的确很烫,小姑娘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阿肃心痒难耐,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潋滟觉得有点奇怪,姑娘从昨下午一直闷在屋子里,饭也是放在门口自己拿进去吃,阿肃平常上蹿下跳的,这次却没有闹出太大动静。潋滟又过来敲门,月宜刚刚洗漱好,嘱咐阿肃别出声,绕过屏风打开房门,潋滟笑问道:“姑娘今天起得挺晚。”她见月宜自己已经洗漱穿戴好有点惊奇。
月宜只抿着唇笑了笑,然后就让潋滟去准备早饭。
阿肃闲着没事做,就赖在她身旁,月宜做什么他就问来问去。月宜忍不住打趣说:“你不回家,爹娘是不是以为你又离家出走了?”
阿肃笑道:“我和爹娘说了,认识一位很漂亮的姐姐,来去找姐姐玩。”其实他说的是“讨媳妇儿去了”。
“那你爹娘肯定背后要怨我了。”
“怎么会,我和他们说,姐姐特别好。”
月宜忍俊不禁:“你怎么就是觉得我好?”
“不知道,就是喜欢和姐姐在一起。”
月宜也喜欢他依赖的感觉,含笑敲了敲他的额头。
阿肃没了裤子也不能出去,便只能闷在屋里和月宜读书。潋滟几次进来都只看到竖着的屏风隔开了里外,阿肃似乎在屏风后面写字,月宜也未让她进去,只说不需要人伺候。潋滟问道:“阿肃里面读书呢?”
月宜点点头:“我在教他。”
“姑娘快成夫子了,等咱们回到府里,小少爷都不用去学堂了,直接和姑娘学就是了。”潋滟掩唇打趣。
“就你话多。你等一会儿那些澡豆进来,我有用。”
“姑娘要洗什么?”
月宜随口敷衍:“阿肃想要一些带回去。”
潋滟笑了笑:“姑娘不光是夫子,还是阿肃的娘亲,凡事都要想着。”
月宜在她腮上拧了一把打发她出去。
阿肃却在里面听得清楚,偏着头对从屏风后面绕过来的少女说:“姐姐,你也是这么教你弟弟吗?”
月宜笑着说:“怎么会,我弟弟和夫子在学堂做学问,再说还有我爹呢,哪里轮得到我。”阿肃闻言高兴地说:“那姐姐只教过我?”
月宜点头:“对啊。”
“那姐姐以后也别教别人,只教我好不好?”少年期待地拉着月宜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
月宜故意抽出手,有点傲娇地说:“那不成,我以后还想着教自己的孩子呢。”
阿肃立刻收敛起了笑容,噌一声站起来,将她扯到怀里,定定地看着月宜不开心地道:“不行,你只能教我。”
月宜也只是开玩笑,现下见他又闷闷不乐地便只好道:“我说着玩呢。我能去教谁啊。”
阿肃想了想试探着问:“姐姐,你以后想要几个孩子?”
月宜脸上一热,转过身执笔在宣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嗫嚅着说:“我哪里想过这些?”
阿肃从身后抱住她,热烘烘的健壮身躯紧紧贴在少女的背部,双手掐住她的小腰在她耳畔低低地说:“姐姐,我想和你生个娃。”
月宜闻言,立刻甩开笔使劲挣开恼羞成怒道:“阿肃,你再胡说这种话,姐姐就再也不让你来了。”
阿肃摸了摸鼻子,小心思一不小心说出了口,姐姐果然不同意。
月宜见他乖顺了些,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心里仍是羞怒,他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地说这种话。月宜目光落在阿肃俊朗的面容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在外面他对所有的女孩子都会这样?
思及此,小姑娘便撅起嘴,坐到小几对面独自生闷气。
阿肃抄完了书,磨磨蹭蹭地过来给她看:“姐姐,我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