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气鼓鼓地说:“你别贫嘴,快走快走。”
“小乖。”他轻声低低唤着。
月宜蹙起眉间,忧伤地呢喃着:“我以前让你喊,你不情不愿,现在你和我没关系了,又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
容谨闻言,不再逗她,急急地翻过墙头,来到她面前着急地说:“月宜,对不起,我总是惹你哭,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在玩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顿了顿,少年红着脸嗫嚅道:“我很想你。”想的自己都神经兮兮的,总以为月宜还回来艳阳山,可惜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他只好自己下山。
月宜心上一动,嘴上却埋怨说:“想我?你想我什么?想我好被欺负?”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容谨急急地辩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含含糊糊地,脸颊上也蕴出几分不自然的红。
月宜蹙起眉头,偏着脑袋打量他:“不是?那是什么?你怎么了啊?”
还能怎样,容谨鬼使神差地想到从前在床上欺负她的时候了。
月宜见他支支吾吾得,又发现他越靠越近,险些就要亲上自己了,月宜恍然大悟斥道:“下流!你哪里是来化缘,根本就是来耍流氓。你快走,再不走我让阿敏把你赶出去。”
容谨回过神,刚想要解释,却听得脚步声临近,月宜拉过容谨的手说:“和我去房里。”她阖上房门,想来是几个下人经过,不由长舒一口气,还未转身就被容谨将她死死地抱住,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小乖,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说完,听到月宜抽抽搭搭地声音,容谨心痛地开口:“你也想我对吗?你不舍的我被人赶出去。”
“不想。”月宜噘着嘴说。
容谨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听见了就觉得有些难过。
月宜扭了扭身子,容谨不得不松开手。她来到衣柜前说:“你不是来化缘吗?你还有衣服在这里,你拿回去吧。”言罢,就去柜子里把之前给他做的但是没拿走的衣服打包好。容谨环视着熟悉的房间,他在这里呆了一个夏天,和眼前的小姑娘一起,亲密无间。他目光落在床边一些小孩子的衣服上,不由问道:“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衣服?”
月宜身子一僵,旋而找个借口:“有个姐姐要生小孩儿,我给她做几件小衣服。”
容谨想着自己和月宜的那个约定,心底空落落的。
月宜给他整理好,又偷拿了些私房钱也悄悄放了进去:“喏,你可以走了。”
容谨当然不想这么离开:“我可不可以再要些吃的?”
“那我去厨房给你拿,你要什么菜?”
“都行。”
“烧鸡你要吗?”月宜故意发问。
容谨无奈地说:“月宜,你想我回去挨打吗?”
月宜横他一眼,去了厨房,选了他爱吃的菜折返回来:“好了,已经很多了,你不要说还没化缘完。”
容谨找不到借口,依依不舍地从后门溜走。
其后,少年总是经常打着化缘的名义来“骚扰”月宜,月宜嘴上说他“混蛋”,说他“烦”,每次都偷偷将他放进来,还包了一大堆东西给容谨。容谨便会顺势握着她的手:“小乖,你想着我的。”
有一回她正好在吃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容谨回到山上之后清瘦了好多:“厨房做的饭菜太多了,你要不要替我吃掉?省得浪费。”
容谨赶紧点头,陪着她吃了好多。月宜饭量不大,她又爱吃点心,所以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不是斋菜你能吃吗?”
容谨正在喝粥,闻言,思忖片刻说:“没关系。”
月宜有些疑惑地望着容谨:“你怎么了啊,不在乎你的佛法了?”
“我和你说了我在想办法。”
月宜目光移向窗外,幽幽地开口:“我也说了,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容谨的手顿了顿,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握住月宜的手,默默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临走的时候,少年央求:“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月宜撅起嘴:“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让你亲?再说之前不让你亲,你不也亲了。”
容谨眉眼弯起,确实,每次他都能占到便宜。月宜顶多一开始踩他一脚,咬他一口,后面还是乖顺地依着他。他捏着她的耳朵,又去亲她,月宜一如每次,在他身前推了推,少年不为所动,唇瓣印在她的唇上,凉凉的,他不禁说:“天冷了,再多穿点。”
月宜嘀咕着:“你也是啊,你的僧袍棉花蓄的少,我想着再给你做一件。”
“还说不想我,都记得给我做衣服。”容谨笑起来,眼底都是璀璨的星光,他起初轻柔地含着月宜的唇,她踮起脚,也勾住他的颈子,再气也只是生气,而不是死心,越是气,反而越在乎他。容谨的吻越来越热,捧起她的脸,沉浸于久违的亲热中,他的手隔着衣衫摸了摸月宜胸前,呢喃道:“这里怎么又大了?”
月宜羞红了脸,没说是自己怀孕之后胖了些。
容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抵在她额头上说:“我的小乖真好看。”
月宜轻轻地问:“我们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啊?”
容谨从刚才的亲昵中惊醒,稳了稳神肃然道:“我一定给你答复。我会负责任。”
月宜勉力一笑,最后也只是和静地开口:“我会等你,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要逼迫自己,慢慢来。如果你最后没有选择我,大不了我也修行去,我陪你。只是,只是我有点舍不得我的头发。”
容谨轻笑,眼眶微热,摩挲着她的脸,千言万语一时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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