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赶紧点头,犹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关心告诉她。
月宜的声音很虚弱,下巴搁在膝头,很轻很轻地说:“我想,我想喝血……”
艾森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看着月宜认真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艾森有些懵,月宜说完这句话就紧紧地闭上眼睛害怕艾森打她,可是很久,艾森只是轻轻地说:“新鲜、新鲜的吗?是动、动物的还是、还是人、人类的?要喝、很多吗?”
月宜摇头:“一点点就好的。”言罢,她又问:“你不害怕我吗?”
艾森唇畔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不怕,你等、等一下。”他去厨房拿了一把小刀,深深吸了口气在手腕上割了一刀,然后对着杯子挤了小半杯鲜血转身递给月宜。鲜血还是温热的,艾森按住手腕上的伤痕温言道:“喝吧。”
月宜捧着杯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极度渴求地喝了。她嘴唇上沾染着嫣红的血迹,艾森给她抹去又问:“还要、还要吗?”
她摇头,有点可怜,可是气色却瞬间就好了很多。艾森扬起唇角,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把杯子放到一旁:“刚才、是被、被、被什、么、烧到的?”
月宜指了指屋外:“阳光。”
“昨天还、没、没事啊?”艾森有些疑惑。
月宜响了一会儿道:“可能是昨天我没有想要喝血,没有今天这么虚弱。所以不怕。”艾森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有了些答案。她想喝血,偶尔会害怕阳光,她或许就是传说或者电视里演得那种吸血鬼。月宜见他眉间微蹙思索着什么,又轻声问他:“艾森,你会不会讨厌我?或者觉得我是怪物?”
艾森连忙笑道:“你不是、不、不是、怪物,我才、才是、喜、喜欢宅着、的怪物。”他说完,又捏了捏月宜的指尖,很想再安慰她几句,可是他自己流了那么多血,身子也有点吃不消,只得揉了揉太阳穴说:“月宜,我头、头晕,你、让我、眯、眯、一会儿、好不好?你别、拉、拉开、拉开窗帘,就在、屋里玩,有事、喊我。”
月宜闻言赶紧点点头,乖巧地扶着他躺下。
艾森喘了几下,实在无力支撑自己,最后昏昏然睡了过去。等他睁开眼,怀里窝着那个脆弱可爱的小姑娘。月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躺在自己身旁,衣服没有换,看来艾森睡着后,她也没做什么其他事。艾森恢复了好一些,笑笑,揉了一把小姑娘黑缎一般的长发,嗓音微哑:“睡着了?”
月宜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隐约有水光潋滟:“害怕你……怕你……”怕你没有气息,不管我了。
她不说,艾森却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背部抚慰道:“我、没事,就是、就是、头、头晕。这不、好了吗?你呢?还、饿吗?”
“不饿了,我也没事了。”
“那、就好。”
月宜拉过他的手,看到上头有些深的伤痕,血迹刚刚凝固:“疼不疼?对不起……”
“不疼。”艾森不以为意,“小伤、口、不要紧。”
月宜抿紧唇瓣,很认真地看着艾森:“艾森,要不你想办法再把我送回去吧,在那边我也会想喝鲜血,但是没有这样强烈。你把我送回去就不会受伤了。”
“不用、不用的。你、留、留、留在这里很好。这是、小伤,你看我、现在、现在不、不是又恢、恢复了吗?我只、只是长久、不运动,身子虚,以后我、我、我、每天都去、晨跑、跑步、就没事了。”艾森也害怕月宜离开,她是他灰暗生活里突如其来的色彩,他不舍得。她是吸血鬼,又或者是别的都不打紧,他给她喝自己的血他也不觉得恐惧,制药她能留下来,他甘之如饴。
月宜听了,忍不住凄然落泪,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伤害了艾森,一方面又觉得艾森对自己很好,她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艾森心疼不已,连忙侧过身子给她抹去眼泪,嘴里干巴巴地念叨着“不哭不哭”。可是月宜的泪水止不住,艾森靠得很近,女孩子那双水润的大眼睛近在咫尺,他又怜惜月宜,情不自禁地凑近,唇瓣落在她眼眸上碰了碰。
月宜立刻安静下来,唇瓣微微嘟着,艾森看得眼热,脑子里已经来不及想什么了,嘴唇又在她的朱唇点了点。她没有丝毫闪躲或者拒绝,反倒有些新奇,他的唇离开后,她还仰起头想让艾森继续亲亲。
艾森的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哪里经受得住小姑娘如此单纯的引诱,立刻俯下身,拥着月宜,眷恋地啄吻着女孩子。这是他的初吻,艾森在校园里遇到过谈恋爱的小情侣,大学的时候班里几乎人人都成双成对的,他倒也不觉得羡慕,还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将四片唇瓣贴在一起。
现在他这么做了才知道,女孩子的唇瓣那么柔、那么嫩,是最芬芳的、最令人着迷的东西,沾上了就不舍得放开。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青涩、笨拙、一板一眼,月宜也不懂得接吻,只会学着他的样子磨磨蹭蹭得。艾森的手从她的背部一路下移,直到摸到月宜挺翘的臀瓣才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惊醒。月宜在自己怀里眼含春意,双颊绯红,眼神似乎是在问他为何忽然停下。她仰起头还想要艾森去亲吻她,艾森连忙挥挥手说:“不、不、不、不行……”
月宜不让他离开,在他唇瓣上“啾”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静静望着艾森。艾森的脸又热又烫,心里暗骂自己趁人之危,不由得狠狠拍了一下脸颊。月宜心疼地说:“怎么了啊,你又打自己……”
“对不、对不起……”艾森垂下头,自责地道歉。
月宜却环住他的腰柔声问:“那就是接吻对不对?你有没有和别人接吻过啊?”
艾森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摇摇头。
月宜很高兴,咬着手指想了一下又问:“那你以后不要亲别人好不好?只亲我。”顿了顿,女孩子又羞涩地说:“我也只和你接吻。我喜欢你亲吻我。你的唇很软。”
艾森听了这番话,从刚才的自责中渐渐走出来,茫然地看向月宜。女孩子已经闭上眼,睫毛颤巍巍得,唇瓣亮亮得,是自己唾液留下的痕迹,她还有点紧张害羞,可是颊边还是晕染了浅浅的红,像是一抹胭脂色,柔婉清媚,嫣然无方,出卖了她对自己的依恋。他心里咚咚咚乱跳起来,然后也紧张而忐忑地在她颊边又亲了一口,小声道:“我、只、只亲吻你。你的唇、也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