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居然是少主!”
路边瞬间出来一群人看着这里,坐在马车里面的李静怡瞬间被无数的人包围了……
她尽管之前也是个大小姐,不过那时候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安静的待在绣房里。后面练了剑,在旁人眼中也只不过是被一个退隐江湖的小药徒随手教过两招的野路子剑客。
对于这样的李静怡来说,她何曾见识过真正的江湖厮杀。
可以说现在的情景李静怡曾经只在说书人的口中听到过,她现在坐在这些人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不,不行,稳住不要慌。李静怡想到。即使是真的不小心被人认错了,也绝对不要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来。
遇到事情一定要沉着冷静,这还是华荣月教给她的。
逃是肯定要逃的,只不过一定……要选一个合适的机会逃……
花街今天的人隐隐的其实都有些躁动,他们大多数人收到消息其实也就不过是仅仅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这会花街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专门过来看热闹的人了。
时至今日,如果单纯的把“花街”形容成一条街好像也不太妥,随着花船的大量人员扩充,现如今的花街跟当年的花街已经不是一个概念的了。
现在的它,与其说是一条街,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城中城。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悬挂着灯笼,几乎每一处都有人,这仅仅只是这一处的花街,除了这里,江湖的各处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花船的影子。
有些原本没有过花船人的地方,也慢慢的建立起了新的花街,然后那些花街又慢慢的在江湖之中扎根……当年的第一条花街曾经在全安镇,而现在的花街就像是遍地开花的种子一样,在江湖中的每一处夜色里绽放。
这些都不是华荣月故意为之的,她最多也只不过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真正让花船成为一个遍布江湖的组织的原因,是江湖之中的疯子们也已经根深蒂固了,如果单单只是华荣月一个人,那无论如何也弄不成这个规模。
不是花面一个人建立了花街,是江湖上所有的疯子建立了花街。
阁楼上,门窗紧闭。
“大人来了吗?”门里,一个人轻声问道。
额头上有着蝴蝶纹身的女人站在门外,她染着凤仙花红的指尖抚在了剑柄上,道,“还没。”
“今晚……会不会有事?”
“肯定不会。”蝴蝶女对着里面用冰冷的声音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屋子里面的清秀小帅哥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面具道,“可能也是因为我太紧张了吧。”
“花面大人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蝴蝶女坚定地道。
她一说完,屋子里面的清秀小帅哥就笑了一下,也是他自己唐突了,跟谁说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好,非得跟蝴蝶女……蝴蝶女可是那种永远都不会相信花面失败的女人。
“陈厉大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清秀小帅哥问。
“他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蝴蝶女语气里隐隐兴奋地道,“太好了……到时候,他手底下的那些叛徒们终于可以变成渣滓了……”
“他那边准备好了就行。”清秀小帅哥道,“其实我还有点担心,毕竟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有实力很强的,万一他们中途看破了该怎么办?”
“不怕……”蝴蝶女低头轻声地道,“如果真的到那种时候了,那就让我引开他们……”
“嗯?等等,你想干什么?你不要瞎胡闹啊。”清秀小帅哥在屋子里面听见了蝴蝶女的话,忽然间有些惊恐的说道。
“花面大人呢?”走廊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蝴蝶女和清秀小帅哥都住了嘴。从外面走进来了一身红衣的林七娅,她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无视了现在门口的蝴蝶女,直接推开门扑到了清秀小帅哥的怀里,抽噎着说:“我听见了外面人说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听见了,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我没有瞒着你。”清秀小帅哥有些无奈的道,蝴蝶女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清秀小帅哥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推上了门。
华荣月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马车里面,因为现在马车之中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反而能够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问题。
她思绪还没有从刚刚黄娇的死中回过神来,其实就在黄娇死去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劈成了两半,有什么东西也已经消失了。
那是什么呢……
如果中间不是出现了这档事情,那么现在华荣月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呆呆的坐在这里,明明周围都是因为她而来的人,而她却像远离了整个世界一样吧。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一个月前想下的那些雄心壮志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她觉得自己有两辈子的记忆,能够成为躲在背后,操纵那一切的人。
但事到如今,她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事情都操纵不了。
“我们就快要到了。”外面有一个人对着马车里面小声的吩咐了一声。
远处是六扇门的那些人以及一些其他门派的人,他们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此时此刻看着远处来的那辆马车,忽然间心中都有些激动。
即使是深夜,这辆马车也是非常显眼的,里面应该仅仅只能坐下一个人,被人簇拥着而来。
“那个就是……易玲珑吗?”唐柳蕊咽了下口水想,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跟上去,不要多话。”旁边的人小声的吩咐道,唐柳蕊他们连忙收敛了所有思绪,装作普通门派的人一样,跟着其他人跑了过去。
第618章 炮灰的自我修养
“陈厉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需要跟来人中途汇合吗?”
“不需要。”陈厉眯起了眼睛,“他们自己就会来找我们的,我们现在过去只是平白增加了暴露的危险,不值得。”
“那我们……”
“就先在这里等着,默不作声。”陈厉脸上逐渐浮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一直等到他们过来,我们再找机会跟他们说明,毕竟是演戏吗……一定得演的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