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不在乎。
可是,那天,他笑不出来。
大概因为设备真的太贵,他不确定能否赚出来。
他到底没能进屋,默默结了账,打电话找她出来。
她笑眯眯看他,眼睛透得不可思议,像一潭很深很清的水,藏不住任何事。一双没吃过苦的眼睛,一双与世事艰辛无关的眼睛。
她在别人面前其实不太爱说话,只有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爱得不行,又有点恨。
她如果肤浅一点、刻薄一点、吝啬一点,哪怕丑陋一点,他也能更心安理得爱她。
他问,“棠棠,你很喜欢我的脸?”
她楞一下,继续笑,“当然啦,我们家周昂这么好看。”
这句话她常说——周昂,你怎么这么好看呢——过去听着是甜蜜,现在是扎心口的刺。
“那你喜欢我吗。”
如果没有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啊,”她似乎察觉他不对劲儿,拉开些距离看,“你喝酒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那句话,“那不是喜欢,是见色起意。”
她茫然问,“什么色?”
他突然再也受不了,内脏默默爆炸成肉渣,撕扯着流脓的心脏。
他扳过她的脸,用力吻下去,用尽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