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步效远,原来瞒着我竟私藏了这东西!是你哪个相好的给你的?”
步效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羞愧了,急忙否认:“不是,不是。不是相好的给我的。是军中的张龙给的。他有天要拉我去城里逛,我不去,他就给了我这个!”
昌平盯他片刻,见他额头汗淋淋的,一脸的惶急,瞧着倒不像是撒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伸出两指捻起了自己的那挂肚兜,凑到鼻前闻了下,嫌恶地摇了摇头:“好好的东西送你,怎的一股怪味道?还给我了!”
步效远呆呆望着她闻肚兜的样子,突然想起这肚兜被自己挪作他用,弄脏了好几回的。莫非她说的怪味就是没洗净的那味道?一想到她在闻自己的味道,身下那里竟突然像是又苏醒抬头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动,怕她看出来,微微弯下了腰。
昌平见他脸色怪异,心中起疑:“你怎么了?”
步效远垂了头,讷讷说道:“没……没什么……”
昌平哼了一声,把肚兜卷了起来,眼睛瞥见掉地上的那小册子,心中一动,弯腰也捡了起来。
“我这就拿去丢掉!”
步效远想要抢过来,却被她避过了。
“你想毁尸灭迹?想得美!我先替你收着。下次你要是再惹恼了我,哼哼,我就把这东西送到你的鲁大将军面前,让他看看你平时私下里都在干什么!”
昌平朝他晃了下手上的东西。
步效远擦了下汗,急忙说道:“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不会惹恼你的。”
昌平嗯了一声,说道:“你那个鲁大将军,现在肯定在外面派了人盯着。我走了。”
步效远没想到她这样就要走了,想到自己帐外现在必定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又有鲁大将军的吩咐,仿佛松了口气,只是心里却又有些不舍,看着她一动不动。
“还愣什么,帮我把毛氅穿起来!”
昌平皱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步效远如梦初醒,转身从床上拿了毛氅,给她穿了起来,又仔细地戴了帽,连露在外的几缕头发都小心地给拨到了帽里去。
昌平这才显得有些满意,侧头看他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眼眸灿若星辰,朝他招了招手。
步效远不由自主,立刻俯身凑了过去,鼻间已是闻到一股幽香,正心神不定间,却听她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晚上你到我帐子里来,我等你。”
步效远腿骨发软,心一颤,差点就要应了“是”,突然想起鲁大将军的吩咐,所有绮念顿消,愁眉道:“这个……鲁大将军叮嘱过了,说军有军规,不能违禁……,今夜我还是营守的巡管……,要值夜到天明的……”
他声音在她注视之下,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已是低不可闻了。
昌平点了下头,却朝他又晃了下手上的小册子,笑吟吟道:“鲁大将军的话你自然是要听的,我的话不听也没关系,我不会恼的。你爱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已是掀开了帐帘,弯腰出去了。
远远聚在外的军士们本都以为都好戏要上演,没想到这一会功夫,就见昌平公主从步效远的帐中出来,在侍女随同下回了她的大帐,难免有些失望,只很快又都窃喜起来:有公主媳妇的驸马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看得见吃不着,只怕更难熬,心中大是平衡,听到息营的螺角声响了起来,于是渐渐各自散了歇去。
鲁鹿听得探子回报,公主不过一刻钟就从步驸马帐中离去,围观的众军士也都各自散去,心中这才定了下来。想起公主的精灵古怪,一阵牙疼,恨不得早些到了戎阳交了使命,那时这一对小鸳鸯爱怎么折腾,他老人家也是杜康一壶,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