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乙的旨意传到李靖府中,杜氏和殷雪娘却丝毫不为那什么“扫北大元帅”的尊荣而欣喜,只是为儿子和丈夫将重临危险万分的疆场而担忧。李靖费了一番口舌好生开解劝慰,婆媳二人也不想让即将出征的李靖分心,只得在脸上做出安心之态。
因为军情紧急,所以自旨意下达后不过三日光景,朝廷便以李靖的五万神武军为主,又从各方征调五万人马,聚集了合共十万大军。因为帝乙抱恙,所以此次由太子殷受代替他举行了金台拜帅之礼。李靖接掌了象征生杀大权的剑印等物之后,当即任命丁策为副帅,助自己料理军务,陈奇、郑伦为正副先锋,殷破败、雷开为督粮官,其余各将俱在帐下听用。
大军略作整编之后即刻开拔。离了朝歌之后,李靖忽地将副元帅丁策召来,向他说了一番话。
丁策双眼瞪得老大,惊诧万分地问道:“元帅,你说自己有事要离开军营,要末将带你执掌兵权?”要说丁策本是颇为稳重之人,在李靖手下几年,从未现出如此大惊小怪之态。但李靖的这个决定委实太过荒唐,古今行军用兵,还从未听说大军刚刚开拔,一军主帅便要自己离开的先例。
李靖摆手道:“丁将军莫急,本帅此次离开实在是要去办一件至关紧要之事。”
丁策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元帅请恕末将直言,眼下有什么事比扫北平乱还要紧呢?”
李靖笑道:“丁将军有所不知,本帅要去做的这件事,正是关乎着此次扫北平乱的顺利与否。”
丁策不解,问道:“元帅究竟要去做什么?”
李靖不答,反问道:“丁将军以为两军交战,决定胜负的最关键因素为何?”
丁策略一沉吟,答道:“末将曾听元帅讲解兵法,对其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语感触最深,自认为两军之间洞察敌情当为胜负之关键。”
“丁将军所言正是!”李靖鼓掌笑道,“本帅此去是为了找两个人。若能得此二人,则敌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能为我军所知,岂非胜券在握?”
丁策愈发惊讶:“是何等人物,竟能得元帅如此推崇?”
“届时自知。”李靖神秘一笑,“好了,这几日的军务便劳烦丁将军多多费心,本帅这便去了。”
说罢出帐跨上黑焰驹,伸掌在它的头上轻轻一拍,黑焰驹四蹄生出火云,腾空而去瞬间远去,只留下丁策一人在下面苦笑无语。
黑焰驹飞行绝影,瞬息之间已过千里之遥,在一座高山的上空停了下来。
李靖拢目光向下观看一阵,点头自语道:“相比这里便是棋盘山了,先前我推算着此行应该没什么波折,希望不会白跑这一趟。”
他指点黑焰驹在一处无人之所降落下来,而后奔行一段来到大路之上,却见路上行人扶老携幼,络绎不绝,俱是往山上去或由山上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