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打,已经打不疼今时今日的小宝了,但是小宝那颗平凡之心依旧在,就算装,小宝也要装出担心难过的样子,不能让妈妈的力气白费了。
见一头大鸟被抽得哇哇大叫,刘静儿又不哭了,在旁边拍手叫道:“真好真好,恶霸小宝姐被处罚了。”
江云回神后一阵泄气,抬手摸摸刘静儿的小脑袋道:“静儿啊静儿,你怎么总是学不乖呢。这种时候你若不幸灾乐祸,相反为小宝求情的话,兴许她以后就不会欺负你了,懂吗。”
刘静儿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愣是不懂得圆滑,弱弱的道:“可是小宝姐很可恶的,她老欺负静儿,静儿就想看到她被打。既然是我想的,怎么能说违心的话呢。”
“大胆刘静儿,本小姐都已经被打扑街了,你还说风凉话,你等着,你给本小姐等着,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仙鹤小宝一边被抽,一边恐吓刘静儿。
刘静儿一阵郁闷,而江云和阿布,一阵无奈。
总之对于这头坑爹的大鸟,江云是肯定没办法的,以前小宝还怕江云的拳头,可惜现在小宝真不怕了,除阿布之外,你别指望她会怕谁。
而且理论上这头鸟现在牛了,被程思怡赐给飘云谷御鸟身份,缥缈峰行走,地位和江云一样了,倘若江云殴打她,她真可以去内门院告状的。甚至是去缥缈峰的掌刑法堂,敲响天刑钟,请掌刑长老倌思情主持公道。
见阿布狠狠教训了一下小宝,差不多江云也说道:“阿布,别打它了,你是外门弟子,让别人看到你打阿宝,那是有祸的。”
阿布这才停手了。
仙鹤小宝乖巧的呱呱叫道:“如果妈妈姐念头不通达,就再打几下也无所谓啦,阿宝是万万不敢去告状的。除非是云师兄打阿宝,阿宝才去告状……”
噗。
说到这里,就被江云一脚踢飞到大树上去了,阿宝一副斗鸡眼的模样。
江云霸气凛然的道:“去告状啊,我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真传罗天宁,都险些被我给做了,你试试还真以为我不敢治你啊。”
仙鹤小宝一阵郁闷,弱弱的道:“阿宝只是打个比方啦,不是要挑战师兄的权威,阿宝以后会很乖的。”
呵呵。
这下江云心情大好,扔了一个二品的聚灵丹上树,给小宝作为奖励。给了阿布三个,给了刘静儿两个。总共派发了六个丹药。
不用去怀疑,转个眼,刘静儿和阿布的丹药,就会被阿宝诈骗了。
但江云需要这个过程,不会直接给阿宝这么多,需要让阿宝不要忘记,她能吃饱,永远有刘静儿的一份功劳在其中。
接下来,在阿布丫头的强烈要求下,江云继续收割番薯,这些东西原则来说太普通了,无奈阿布拥有捡东西的嗜好,遇到了,是不会放过这些野生番薯的。
收番薯的过程,听闻山道间,有丁玲丁玲的铃声。
好奇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素裳,赤足,白皙的脚腕处有一对脚铃的女人,朝这边走来了。
她的一切平平凡凡,带着普通的草帽。
这个女人在江云看来,除了那身特别宁静的文雅秀气,白皙荧光的皮肤之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世俗农家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云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很舒服。有一种女人不漂亮,不会给人冲动,但特点是耐看,宛如一池清泉,哪怕一万年,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江云小白的心思里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人。
韩秀云见这群家伙把地挖了个底朝天,眨了眨眼道:“咦,我的番薯呢?你们是谁?”
江云楞了楞道:“你又是谁,这里是蜀山地界,这些番薯是野生的,才不是你的。”
韩秀云是个骄傲的人,却不是不讲道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野生之物谁拿到就是谁的,这么说也不算错。但是少年,看你的样子,已经身为蜀山内门弟子,衣食无忧。你当然可以拿野生番薯,但有否想过,这些东西对你可有可无,没有也不会怎么,不过对于身处底层的外门弟子,兴许一片野生番薯,就是一家人的来年希望呢?”
江云不禁楞了楞,觉得这个女人外柔内刚,有点得理就咄咄逼人的态势,并且从讲话看,不似平凡之人,竟然想到了许多一般人忽略的地方?
江云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不欺负“农家女”,却也要针尖对麦芒的和她展开辩论。
江云文绉绉的说道:“此言乃是谬论。天之道,视万物为刍狗。这句不是贬义,这其实代表上天是公平的,代表上天看待动物,人类,甚至一块石头,眼关是一样的。更遑论穷人和富人。穷人吃不饱必然有其懒得之性。富人也未必就一定侵占了穷人的生存资源。天地循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天地万物面临的环境都一样,所谓地大物多,只要心存上进,愿意努力,哪怕现在贫穷,未来任旧充满希望。反之蜀山四处良土,这种环境下都要祈求野生番薯而作为来年希望,那说明懒惰,我不敢说这种人饿死活该,我只能说这是物竞天择。我坚信一个道理就是,哪怕就是天上掉钱,也需要你起的比别人早,跑的比别人快,才能捡到,上天不会同情谁,也不欠谁!”
“少年之说辞有些道理。”韩秀云微笑道,“但是观你其人,太过直接刚猛,戾气太重,不懂得迂回,此种性格处事,只要有些际遇,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硬汉不难,却也会带来一生多灾多难,坎坷不平。言尽于此,望斟酌之,告辞了。”
她说完后转身,丁玲丁玲的脚铃响着。离开之际,韩秀云在心里想:男人生得如此好看妖孽,此子真的很奇怪,戾气又重,难说他的内在还真是个妖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