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思弘就听进去了这句,拍案起身道:“好他个奴才,对蜀山的奏报,竟然只字不提缴获的东西,他固然是际遇大,悍勇无双,可他到底有没有把蜀山派放在眼里!”
提及这个问题,程思怡也难免老脸微红,江云什么德行尿性,程思怡非常清楚,但谁没个缺点呢,他江云也就这方面尤其出格一些。
想着,程思怡硬着头皮道:“关于战场缴获的问题,现在不宜提及,相信往后能有个适当交代。掌门师兄也须得理解,带兵有带兵的难处……”
“我传功不服!”白胡子老头打断,“开天辟地至今,数千万年演变,天地,人类,动物界,各种征战不休,老夫真不信,自古以来的将才帅才,圣人,大家,都是靠贪污抢劫打战的吗?不贪污不抢劫,就没法带兵出征?我不信我也不服!江云的作为,品格败坏,根本没把蜀山派放在眼睛里,本座建议,立即撤换石龙关行营总管,召江云回山受罚!”
倌思情一开始是觉得传功老头说的有道理的,她也觉得为人立身处世,品格心性乃是第一要务,修身才能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
但是白胡子老头的后半句倌思情就不同意了,不给面子的呵斥道:“简直狗屁不通,传功老头简直老糊涂了,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于此时处理江云的事,否则寒了全部人的心。本座也认可江云有不恰当之处,将来回到蜀山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但要说不把蜀山派放在眼里,本座也不服,他带领区区七个内门弟子,深入石龙关为蜀山派奋战,如果这叫不把蜀山派放在眼睛里,那么本座要问,传功老头不作为,于殿前唧唧歪歪的拆台,质疑掌门师兄的决定,你的作为又算什么?”
这下就连中思弘都下不来台,处于某种心思,中思弘亲自下旨启用江云远征石龙关,现在传功老头说的过头,指责江云太过,其实也就等于指责掌门中思弘当时用人不当。
中思弘不怀好意的瞅着老头,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汗。
传功老头一阵尴尬,低下了头去,不在吭声了。
“掌门师兄,你别以为你长了一幅娃娃脸,就可以如同小孩一样的做事不负责任!”程思怡铁青着脸呵斥道,“江云乃是你亲自启用,远征石龙关的八个弟子是你亲自批准的,现如今超出所有人意料外,对方不是骚扰,而是真传力量进犯,江云所部面临极度危险,救还是不救,你给句话!”
中思弘无比泄气道:“我懂我懂,司令师妹你说的我懂,我也不是不关心江云所部的死活。但这可不是小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魔神绝宫为何这个时间倾精锐力量进犯石龙关?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处于这个节骨眼,昆仑山总攻魔神绝宫的盟主令随时可能出现,我怎么知道这内中有什么阴谋?万一这个时候精锐力量离开蜀山,中了魔神绝宫的调虎离山之计,则我蜀山危矣!这背后的厉害关系你得容我考虑考虑,蜀山万年基业交在我的手里,我之决定关系蜀山兴亡,我中思弘是优柔寡断一些,但是对蜀山的切切在心却不容别人质疑,我做梦都在担心我出一丝岔子,将来即便黄沙埋骨,也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总之你们都不要逼我,我得想想!事情有轻有重,事件有缓有急,既然是打战总会有牺牲,不明情况的时候少动看多,八个内门固然是我蜀山栋梁之才,失去可惜,可真要把八个内门弟子的死活,和蜀山的存亡做比较,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有数。昆仑数道盟主文书发往蜀山,言及总攻在即,这个期间禁止生事,禁止精锐力量扩散。谭天纶就更是敏感中的敏感,这个时候启用谭天纶,恐怕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红衣。”
程思怡和范思哲面面相视了一番,沉默不语。老实说,中思弘的确千般不好,不过他就这德行,前怕狼后怕虎,对蜀山的切切在心也倒是不假,他这番话说了出来,也让人不方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抬杠。
范思哲迟疑片刻,叹口气道:“撤回来吧,这战打不下去了。把江云所部撤回来,就尊照师兄的意志,石龙关咱们不要了,祖师爷定下的要冲,咱们不要了。”
“你……”中思弘脸都气绿了,“护门你什么意思,我说不要了吗?放弃祖师爷的地盘,这种帽子我中思弘戴不住,你不要乱说。”
白胡子老头道:“断不能撤退,否则将沦为笑柄,说我蜀山把石龙关丢失了却不敢有作为。早期不出征还好,已经让江云所部远征石龙关,在首战告捷的情况下撤退逃跑,传出去,我蜀山于仙道的脸面何在,那会让大家都有错觉,蜀山的东西尽管来拿,咱们人傻钱多速来。”
倌思情考虑顷刻正色道:“既然掌门师兄有忧虑,不派增援,那么我倌思情也倾向于不撤回江云所部。江云际遇大,作战天赋不俗,放他继续作战,不但可以进一步试探魔神绝宫此番进犯的实力,观察其真实度,还能形成我蜀山不临阵脱逃的口碑,咱们蜀山的人秉承玄机爷的风格,冲锋陷阵绝不退缩,战死也光荣!”
“都战死了,还光荣你妹啊!”程思怡一脸黑线的怒斥,“你怎么不派你徒弟浪天行去光荣光荣,你要派,我程思怡第一个支持!”
倌思情拍案怒斥道:“程思怡师妹你不要太过分,本座自问说话发自良心,发自蜀山利益,是掌门师兄不允许,否则浪天行必须去,他小子要有一丝孬种态势,我第一个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