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将那睡衣穿在了身上,只见前胸上绣着一只黄黄的匹卡丘,十分卡哇伊戴斯乃。
武帝皱眉研究的半天,转头看到周云见的屁股上也顶着一只黄黄的匹卡丘,便释然了。既是配套的,那便是皇后的心意。既是皇后的心意,朕不能拂了。
于是一左一右两个匹卡丘并排躺在了床上,周云见顺势一翻身,搂住了武帝的腰。武帝低头,刚好看到周云见屁股上匹卡丘的尾巴。一时手痒,上前摸了一把。刚要收回去,却被周云见握住,翻身抱在了怀里。
武帝:……
抱也就算了,他竟还……骑住了!这是什么睡觉习惯?
第42章
武帝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枕着胳膊了,只有这一次如坐针毡。毕竟那拇指的一侧,正不知触在了哪个关键小家伙儿的身上。他试着往回抽着手,却被周云见死死的搂着, 抽都抽不回来。
最后他放弃了,本以为这样睡是肯定睡不着的。没想到嗅着周云见发间微香的气息, 竟这么睡着了。只是醒来时情况不太妙, 好在那人已经换了个睡次,不再搂着自己的胳膊。只是一条腿压住了自己的尴尬,简直比之前更要命。
不及细想, 武帝便匆匆起身, 自己套了衣服, 去开行殿沐浴更衣。早朝时,文武百官又多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不过武帝向来勤勉, 从不迟到早退, 今日来晚了, 定是有要事给耽误了。
一早工部章大人便上奏:“风力水车已经开始大规模制做。水库畜水工作,不日便可提上日程。各地土豆都已下苗, 最早一批种下的, 已经长及六七片叶子。山东河山干旱处,也种下了土豆。雨水下了三天三夜,总算缓解了旱情。此次旱情得以迅速缓解,全仗皇上的体恤爱民,以及皇后殿下的贤德抚助。臣上表, 当嘉奖皇后殿下贤德之名,昭告天下!”
武帝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贤德?你们要是见过他那样子,就说不出这句话来了!
当然这句话武帝是不能说的,他想了想,说道:“皇后贤德,理所应当,若因这点小事便召告天下,那岂不是如同儿戏?朕之国,便是后之国。他既与朕结为伉俪,便是与朕一体的。除非大功,不必请诏。”
虽然工部章大人的上表对驳回了,但他还是很高兴。下朝以后拉着周崇不肯放手,三句话不离皇后殿下:“周老弟你这是藏私!这么好的儿子不给我引见,让我生生和他错过了这么些年!你可见到那风力水车了?他不该生在你吏部啊!若是生在了我工部,早就名扬天下了!”
周崇满头黑线,说道:“我就带你见了个老大,他未及八岁你便惦记着把你刚出生的女儿许给他!如今他二十有二,中了状元,整个晏京城都知道你章大人和我周家有婚约!连个议亲的人都没有!别人家的儿子二十二孩子都满街跑了,我们雪岚呢?到现在还在打光棍儿!”
章大人笑呵呵的说道:“哎,周兄莫生气!再说了,雪岚八岁的时候,我娴儿也三岁了。今年娴儿恰好十七,嫁过去刚刚好。我回去和夫人合计合计,不如就找个吉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周崇其实这些年来也认了,他这位故交是出了名的咬住一口不撒嘴。他既看中了他的大儿子周雪岚,那是肯定要招来做女婿的。前些年周雪岚一心功名,虽然章家提了几次,都被他以娴儿还小为借口搪塞过去了。如今周雪岚状元也中了,章娴宜也大了,周崇和章大人都惦记着抱孙子的事儿了。
这一点周崇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首先周雪岚是状元,小儿子又是当今皇后。求陛下赐一个婚,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最近陛下国事繁忙,除了背疆重开榷商的事,还有邑人的动乱。杂七杂八的一些小事,不知为何,纷至沓来。国事不宁,陛下却又不知道在秘密的计划着些什么。他总觉得最近大晏是山雨欲来,也许要变天了。和章大人分开后,周崇心里思忖着,好长时间没见小儿子了,不如晚些去见见他。
一早便来到京郊别院的周云见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什么意思?”
色侍手里拿着那死侍的口供,说道:“昨天他倒是招得很痛快,说他们从小就被秘密养在山上,每天精心训练,供大祭司驱使。但他们并不知道大祭司是谁,也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每天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面有一朵血色的曼珠花。”
周云见皱眉道:“那这跟没审出什么来有什么区别吗?”
色侍沉吟着,说道:“有,至少有一个线索是有效的。”
周云见问道:“什么线索?”
色侍指着那朵由死士口述,他画出来的血色曼珠花说道:“少主可认得这个?”
周云见看了一眼那朵花,忽然觉得有些眼熟,猛然便想起来了,说道:“这不是传说中的曼珠沙华吗?传说中开在地狱黄泉路上的花,佛经有云,花开不见叶,出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在中二小说中,曼珠沙华是最常见的忧伤代表花。其花语更是透着蛋蛋的忧伤,代表生死两隔,永不相见。
色侍点头道:“没错,这种花是邑人的图腾。如果那人口中所说的大祭司真的戴着曼珠沙华的面具,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邑人的大祭司。”
又是邑人?周云见皱眉沉吟:“最近这个邑人,很刷存在感啊!”
色侍没听清,问道:“教主您说什么?”
周云见说道:“哦,是这样。我最近在宫里,也时常听到关于邑人的消息。说是邑人那边近期时常发生动乱,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骚扰边境,抢夺草原天狼部族的牛马羊,或者大晏边境百姓的粮食布匹。这可不像是邑人的行事作风,据说他们向来与人为善,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
色侍若有所思,说道:“教主,我和书侍跑一趟吧!既然审到了邑人这里,那这件事必定与邑人有关。说不定,能查到当年我们源水村灭族案的始末。”
周云见皱眉,摇了摇头道:“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好像故意有人把我们往邑人那边引,不仅仅是我们,就连朝廷那边,也都在往邑人那边引呢。晏朝国内近期大大小小几桩事件,都把矛头指向了邑人。就连我被行刺,也指向了邑人。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点儿?”
色侍说道:“教主的意思是说,有人在针对邑人?”
周云见说道:“邑人弹丸小国,连我大晏半座城池都不到,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陛下当年北征,都不屑将它拿下!”
色侍满脸的问号:“陛下……北征?”
周云见卡了卡壳,一不小心混淆了。武帝肃清内部问题以后才开始北征的,将北疆版图全部划归大晏境内。却唯独没有将邑人部落拿下,历史上都说武帝大胸怀,根本看不上邑人部落那一小块沙地。如今周云见却又有了别的想法,也许其中另有内情也不一定。
尴尬的咳了咳,周云见说道:“我是说……陛下当年在北疆驻军,都对邑人不设防的,可见他们也溅不起什么水花。”
色侍点了点头,又重新恢复了一筹莫展:“那照教主这么说,我们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周云见想了想,说道:“……也不能算断了,也许你们可以跑一趟北疆,但目的不是查始作俑者,而是查谁在控制那些闹事的人。”
色侍明白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书侍。”还没等周云见答应,色侍便起身走了。周云见也算见识到了,色侍阿姨竟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可他还有话要问,那天武帝和他说过的,关于北疆念慈镇的事,他还想找五侍了解一下。
于是他便去找棋侍了,刚好色侍在和棋侍交待事情:“别院这边,务必做好防守。还有教主的田庄那里,也尽量做好阵法。田庄虽然人来人往,有些难以防守。但终归是教主活动的关键区域,我们还需多多上心。”
棋侍点头道:“你和书侍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一定护好教主的安危。”
色侍点头,又说道:“那个死士,我给他下了个蛊惑,暂时他会忘了自己是谁,把自己当成院内的洒扫小司。安全起见,也给他易了容。他自己能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没有我那个蛊也不会解除,倒是不用管他。只要仔细着别让他出了别院,我担心他那边的人还在盯着他。”
棋侍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记下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色侍便和书侍出发了。
周云见便上前拍了拍棋侍,棋侍转头向周云见行了个礼,说道:“棋侍拜见教主,教主找棋侍有事?”
周云见说道:“是有点事,棋侍前辈在忙吗?”
棋侍低头道:“还好,晚些要布置玲珑阵法,教主有事尽管吩咐。前辈实不敢当,教主直呼属下棋侍便可。”
周云见知道这些下属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十八年来从未放弃寻找,那便成全了他们的忠心,便说道:“那就棋侍先生吧!如果直呼您为棋侍,我心理上实在有些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