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毓公子心中暗道,可不是吓到了么?这个消息显然对这样的老头子来说太过刺激了。
襄国公连连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些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是我失礼了。晚风姑娘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晚风这才放心了下来,含笑点点头在一边坐了下来。襄国公毕竟是公主的亲舅舅,她自然是要很给面子的。
宾主落座,襄国公忍不住再三打量着晚风,看向桓毓问道:“这位…真的是水龙王?”虽然水龙王说得好听是水上霸主,说不好听也只是一个水寇而已。但是能在如今这个时候纵横灵苍江上来去自由,没点真本事是不可能的。谁能想到,这竟然会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美丽姑娘?
桓毓给了他一个“我骗你做什么”的眼神,襄国公主角的一阵阵头痛。公主自己厉害也就罢了,身边的姑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那位肖嫣儿姑娘就不说了,听说信州还有一位结义的姐姐也十分厉害,这世道…真是羞煞了他们这些身为男子的人。
桓毓才不管襄国公有多头痛,直接了当地问道:“表舅,北晋人怎么样了?”
襄国公也立刻抛开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陛下不肯见他们,他们这几天在平京城里活跃得很。只怕也走通了不少路子,今天早朝就有人进言总是晾着北晋的使者不好。”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现在他们就是想要晾着北晋人,还有朝臣拆自己家的台就让人不那么高兴了。
桓毓蹙眉道:“公主的事情现在应该也传回京城了吧?都是个什么反应?”
襄国公道:“还能有什么反应?寻常百姓知道的还不多,但是朝堂上那些…武将倒是大多数支持公主,但是文官、人多了,心思也多了。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主要朱大人和上官大人不动摇,那些人也奈何不了吧?”桓毓道。
襄国公摇摇头叹气道:“你不在朝中对这些也疏忽得很,上官成义和朱大人确实是手握重权,说是可以只手遮天都不为过。但是莫要忘了,一个权臣能够只手遮天,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有多厉害。而是…跟他有共同利益想要依附于他的人有多少。如果这两人的立场和绝大多数人背道而驰,什么丞相,什么枢密院,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晚风偏着头,努力的消化襄国公说得每一个字,好一会儿方才道:“所以…朝堂上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不赞同公主的作为么?”
襄国公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是无奈。
桓毓没好气地道:“凭什么?他们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跟貊族人面对面,龟缩在江南不敢动,我们提他们收复失地他们还好意思说三道四?”
襄国公看看地看了他一眼道:“所以啊,他们被吓破了胆子凭什么你们就敢跟貊族人面对面的交锋?那不是向全天下人说明他们胆小如鼠连个女人都不如么?更不用说那些食古不化的酸儒……当年天启南渡,死了多少女子?你真的以为那些女子都是经不起旅途劳顿病逝的?”
桓毓自然听说过这些事情,面上更是不屑,“那些老东西除了对这人指指点点还会什么?”
襄国公轻哼一声道:“你看不起的那些老东西,每一个都是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桓毓哑口无言。
晚风看看两人道:“国公,桓毓公子,现在咱们最要紧的还是阻止陛下和北晋人讲和吧?”
襄国公看看晚风,点了点头道:“不错,陛下自然是不愿意跟貊族人讲和的。但是…朝堂上想要讲和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就凭你们两个……”摇了摇头道:“只怕还远远不够,公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桓毓看向襄国公道:“公主在沧云城,受了点伤。如今正在沧云城养伤呢。”
“什么?”襄国公微微变色,“公主伤得重不重?”
晚风道:“国公不用担心,公主传信给我们了说是伤势并不严重养养就好。不过…近期内只怕无法回来平京,所以这边的事情只能由我们来处理了。”
襄国公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让我再想想要怎么办吧。”
晚风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国公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