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过去,安子兮有些狼狈地站到了咖啡厅外的屋檐下。先踏了两步站到台阶上,又低头用那只没提东西的手拍拍身上的水珠子。
唉,这个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不要越下越大了,今晚回去很惨烈的模样。
横街上车辆稀少没有的士经过,而美国“村里”回来的人表示不懂怎么拿手机叫个快车...
这就尴尬了。
要不进去喝杯咖啡?
她低头想,看了眼手里的礼盒。
这个时间点喝咖啡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但总比站在这外面寒冷潮湿地过好吧...
这次着凉了,痛经便会来得更加猛烈了。
正呆呆低眉想着,忽然之间,一双意制手工皮鞋步步出现在视线里。
淡淡烟草香味的气息正在逼近。
一切像在用慢镜头播放某部老电影:晦涩昏暗的背景色调,调和着周围白得发棕的梧桐树树干。氤氲朦胧的水汽弥漫四周。安子兮抬眼的过程,是让自己视线遵循古老奇妙的节奏,缓慢而清晰地将身前人的完整模样从下至上地印进视网膜之中的过程。
——从修长严肃的裤腿,滑到劲瘦结实的腰身;
再轻轻掠过白衬衫最上方那颗纽扣处,有性感清晰的喉结;
最后落入他深邃如烟般的眼眸中。
风光霁月的男人穿着修身的订制西服,外面套着一件没有纽上扣子的深色大衣。正一手撑着黑色的大伞挺直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副硬派权贵的禁欲模样。
伞的另一半遮到了安子兮的头顶上方。
凝着女人瓷白的脸颊,男人想起了某年雨夜里他在俄罗斯打猎时碰见的一只小白狐。
柔软洁净,又可怜兮兮。
惯常冷漠的眼角难得露出一丝柔意。
安子兮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盈盈的眸子望进他的,
“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