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宝物。
是她的未婚夫啊。
李薇薇迷恋地望着那个深沉淡漠的男人。
他身后的光临摹了男人倨傲的眉眼和下颚,紧扣着的衬衣一直锁到了下颚那颗喉结,禁欲而不可侵犯。
是的,保守得连喉结都不让看的男人。
这让她心底已经近似疯狂的贪念咆哮起来——
越不可得的,她越要得到。
女人走着猫步,来到男人的身后俯下身。
染着丹寇的十指绕上了他胸前,足足似那聊斋志异里的妖女,神情异常满足地靠近梁易耳旁,嘴角愉悦地说:“未婚夫,薇薇好想你呀。”
在门后守着的威廉斯突然非常诧异地睁大了眼,深蓝色的瞳孔骤缩成一个小点。
显得十分没有专业素养。
这怪不得他。
因为他看见梁易笑了。
嘴角高高扬起,连眼睛都眯起来了的定义上的“笑”。
威廉斯感到身上所有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心底的寒意一阵强过一阵:他上一次见到主人这么笑,是把墨西哥某产业链整条弄垮的前一晚。
在梁易身后的李薇薇没有注意到,本来还想上嘴亲一口未婚夫的脸——
这人是梁易啊。
可她想起什么,最后到底是不敢。
放开他,翩身落座在对面的椅子上。
才见到男人仍未收回的笑容。
李薇薇呆呆地看了许久。
这样的笑容是她认识男人二十多年从未见过的,她幼时的憧憬,青春的甜蜜折磨,她想要把这一切都珍藏起来。
贪念太过暴涨,却忽略了笑容下如深海漩涡般的危险。
女人脸上染上些甜蜜蜜的姿态,与她“大女主”的人设180度不同,“梁易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婚纱和礼服?我联系了几个设计师,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男人静静望了她两秒,脸上已恢复平常的面无表情,只是原本黑色的瞳此刻是死寂一般的黑。
“好。”他看着她说。
李薇薇立马快乐了,她抬手扬了扬发尾,风情万种,兴奋不已,“那好那好。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到时和你这边对行程。”
想起什么,她的笑收敛了一点,带着小心翼翼,“梁易,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就,你就别再搞父亲那边了好不好?运输部副部长和铁路部地主任的事,爷爷和父亲知道是你这边出的文件,他们都很生气。”
“收到贪污消息不举报不作为,”男人慢慢把手上的平板放在桌上,“李小姐是想我同流合污?你们李家可以,梁家做不到。”
“什么李家梁家?”李薇薇着急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是小辈,都可以和长辈商量的。你看,我爷爷父亲一生气,您父亲的调度回南方战区的事就搁置了,你的生意也不顺畅了,不是说川省的厂被查办吗?”
女人想着梁易的生意做的大,最近集团股价跌的厉害,董事会议都开了好几轮,他总是要听劝的。
在华国,不听劝,不攀靠大树,如何能发展得好呢?
“李家关系复杂,但是环环相扣利益相连,我知道你看不过眼。现在在婚前,你怎么打压我的公司我都没关系,可是若是爷爷换届连任,受伤的是你啊。”
女人苦口婆心。
打压了她的私人公司出气也行,就是几十亿的东西。若是结了婚她也是要照顾梁家家产的,还有梁易的商业帝国,断是没有时间再管自己那间小公司了。
打压没了能让梁易开心也是值得的。
对面的梁易没有回答,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国内时,梁爷爷总让我陪着去喝茶,上回给了我京城一处四合院的地契,就在皇城旁边呢。是你安排的聘礼对不对?”
女人又想起什么,高兴了起来,“我和父亲说了,他是高兴的,还说你懂事。我们李家也不是贪心的人家,梁易你不是一直想要深市的那块地吗?父亲找了董家把地拿过来了,就是我的嫁妆呢。”
“他说,等咱们登记结婚了,地契就自动更名到我们户上。”
偌大的花厅内,罗马式的建筑风格。
女人唧唧歪歪一个人说了许多话,最后提到深市的那块地,沉默的男人才终于抬眼。
那块地,代表的不是一块地,能用做芯片制造和ai技术研发的中心点,是国家的事务。
在华国,已经不是钱和资本的问题了。
拿到,便是权力。
是核心权力。
“李常务已经拿到地了?”梁易轻声问。
居然连国务院申请批办都省略了。
凌驾国务院,是否已经算是滔天?
有几个人,可以这么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