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轻揽住周瑾的肩膀:“谢谢妈。”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他们能聊的共同话题就是往事。
林秋云想到江寒声小时候住在栀子巷,笑着谈起来:“以前寒声来过我们家的,对吧?”
周瑾有些诧异,对此没太深的印象了,她看向江寒声,问:“有吗?”
江寒声就是微笑,也不说话,戴上一次性手套,专心给周瑾剥虾吃。
周瑾推拒:“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给我剥。”
她起手给江寒声夹了一筷子菜。
夹完,周瑾才想起来他有轻微洁癖。他们家里没有添公筷的习惯,她一时没太注意这件事,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那个我……”
江寒声若无其事地吃下去,没见任何不适,听到周瑾道歉,他目光里还有些疑惑:“怎么了?”
周瑾:“……没事。”
她心头无端一紧,饶是她这种小事不往心头搁的性格,也察觉到一股不明不白的暧昧。
她跟江寒声做最亲密的事,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林秋云在一旁,越看江寒声就越舒心,继续说刚才的事,她用手肘怼了一下老周,寻求认同:“你记得吧?”
周松岳抬起眉毛。
他倒记得,还不是因为记得江寒声,是记得他家那个保姆。
江寒声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跟着他父亲搬到栀子巷住。
他父亲那时候事业还不稳定,起早贪黑地忙生意,通常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不见人影。
为了照顾江寒声的饮食起居,他就在家政公司请了个阿姨过来,他不在的时候,就让那个女人陪江寒声一起住。
江寒声的父亲得知周松岳在派出所做民警,私下里给他塞过两万钱,拜托他帮忙照看照看江寒声。
周松岳一口答应下来,但坚决不肯收钱。
两家邻里邻居的,又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无论是身为邻居,还是身为警察,他多照顾一下江寒声也是应该的。
周松岳给江寒声留过自己的电话,告诉过他,如果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叔叔帮忙。
不过这孩子虽然成绩极其出色,但性格不太开朗,沉默寡言的,不喜欢跟人交往,也没见他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也就在巷子里见到周松岳,他会停下来,握紧书包带,一声不吭地向他鞠躬。
好几次以后,周松岳才明白,这孩子是在表达感激。
他的情绪不爱表达在脸上,开心也不说,难过也不说。
大约过了两个多月,周松岳才发现,他们家请来的那个保姆,因为离异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心理畸变,存在一定的躁郁以及虐待倾向。
周松岳想起来还会生气:“我记得那个女人。她不止照顾过寒声,还有那么多孩子呢,都是受害者,结果关了两三年就给放了!”
周瑾好奇起来,“哪个女人?”
林秋云难以置信似的看向周瑾,说:“……不是你最先发现那件事,还把寒声领到咱们家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