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意千宠 九月轻歌 2609 字 7天前

管家额头上有细细的汗,“这些东西都是出自镇南侯府。”

叶浔就想不明白了,镇南侯到底是何用意?杨文慧没让管事把话说明白,但她是听得出的——真是那样?她怎么就觉得那么荒谬呢?谁会傻呵呵地为了看一个女子的样貌,拐了这么多弯儿去做这样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最要紧的是,聂宇是和裴奕一样有着一等侯爵的人,不是街头地痞无赖。

出自镇南侯的两箱子东西,大多数还在杨文慧的宅子里,几件在她手里,是断断不能存放的,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正琢磨着,李海前来通禀:“镇南侯求见夫人,说夫人手里有他府中几件宝物,他是前来讨要的。又说夫人若是不肯相见,他只好调一批官兵前来搜府了。”

叶浔扬了扬眉,对管家道:“把东西带到西花厅,你们随我前去见见他。”又吩咐新柳,“你去告诉秦许,去杨文慧的宅子一趟,把那些东西——”她想了想,“扔到街上吧。”

几个人俱是一怔,随后仍是恭声称是。

先前叶浔听外祖父说过,聂宇是曾立过战功的,在她感觉中,虽不至于像很多武臣一样带着杀气或是不羁,也会与孟宗扬那类人有点儿相似之处。

但是,聂宇样貌俊秀,透着清隽儒雅,完全是文弱书生的样子。看起来如此,做派亦是如此。他收起手里泥金折扇,拱手施礼,“见过裴夫人。”

叶浔侧身还礼,“阁下就是镇南侯?”

“正是。”

叶浔落座后道:“这倒是巧了,你那几件东西,我刚查出是出自你府邸,你就过来讨要了。但是抱歉得很,东西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一来不是从你府中人手里得的,二来东西是你府中的人送去了别人家里。”

“夫人说的是。”聂宇笑容谦和,“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来夫人也看得出,我只是要见见夫人,说几句话就告辞了。”

叶浔见他这样,态度也随之缓和几分,“侯爷请讲。”

聂宇温声道:“是这么回事,我府里有人盯着你,我要是说与我无关,便是推脱责任。但是夫人也知道,我眼下不似以往,总有疏漏的时候。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求见,当面提醒夫人。日后我府中的人上门的话,夫人不需见。平日去别家府中做客,也要留心一些。”

叶浔听得一头雾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记下了,多谢侯爷提醒。”

聂宇满意地一笑,道辞时道:“几样东西就毁了吧。”

叶浔得出的结论是:这人行事完全不在人的意料之中,虚实难辨。

后来,她慢慢地理清楚了事情的症结:裴奕叮嘱她的,聂宇提醒她的,应该是同一件事——不要见聂宇的夫人。

难道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是聂夫人派人所为?

那一次是第一次还是多少次之后才有的事?

聂宇呢?究竟有没有介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与裴奕到底是敌是友?

越想就越不安,转过天来,去了燕王府,把这件事跟燕王妃说了。

燕王妃听完思忖多时,释然一笑,“应该是我连累的你和文慧颇费思量,你日后别与聂夫人来往就是了。等我弄清楚原委,再与你细说。”沉了片刻,又叮嘱道,“不止你,还有你的嫂嫂、淮安侯夫人、叶家的人也是一样,你知会她们一声,不可与聂夫人走动,免得横生枝节。”

叶浔不由扶额。江宜室还好说,柳之南和叶冰,她心里可没谱,起码后者就不会听她的话。

☆、第120章

燕王妃见叶浔没有当即应声,道:“怎么,你表妹、二妹的事情还在闹着?”

叶浔笑道:“便是她们没起冲突,我也没有让她们听话的本事。”

“明白了。”燕王妃理解地笑了下,“那就这样,你如以往一般谨慎些,待我弄清楚原委,再与你细细商议。”

“嗯。”叶浔点了点头,又蹙了蹙眉。

燕王妃不解,“还有难处?”

“不是。”叶浔懊恼地按了按眉心,“我是真正的生个孩子傻三年,这几日尤其觉得脑子不够用,迟钝得厉害。”

燕王妃大笑,“不是我跟你卖关子,过几日便告诉你,别费心思琢磨了。”

叶浔心绪稍缓,“是这样就好,我就怕拖累你。”

燕王妃携了叶浔的手,“总算给两个孩子找了两个投缘的丫鬟,不再整日黏着我了。我们去喝点儿冰镇的果子酒,尝尝时鲜瓜果。”

叶浔欣然点头,“旭哥儿白日里黏着我婆婆,晚间才会找我,横竖也没什么事。”

话虽是这样说,回到府中之后,叶浔便吩咐秦许:“去帮我问问哥哥的手下,我想知道镇南侯夫人的底细。”以往聂夫人随着聂宇深居简出,险些被人们遗忘,如今忽然冒出来,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秦许称是而去。

这件事容易,一般来讲,裴府会留意的人,大多数也会引起锦衣卫的注意,而叶世涛专门留下了一批心腹,正是为了保护江宜室、照应叶浔。便是叶浔不问,来日他们也会主动告知。

是以,第二天就有了回话:

“聂夫人生于西域,孤苦无依,皇上登基之前,流落到京城,因样貌才学出众,得了先镇南侯的青睐,促成了她与镇南侯的婚事——这些是众所周知的。”

叶浔颔首,“寻常人所不知的呢?”

“寻常人所不知的是,皇上、燕王的授业恩师陆先生对聂夫人有着几年的扶持养育之恩,聂夫人出嫁之前钟情燕王,并且在燕王成婚之前,曾找过燕王妃几次,那时燕王妃的父亲宣国公还在世,父女两个丝毫情面也没给聂夫人。近几年,聂夫人与燕王妃屡生嫌隙,直至如今相互仇视。”

叶浔目光微闪,“只要燕王夫妇愿意,便能在打压陆先生同党的同时拆穿聂夫人与陆先生的渊源,这些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但是他们没有……显而易见,皇上也知晓这些事,陆先生养育几年的人,皇上怎么可能不知情?——是皇上和燕王不欲追究此事?”

秦许点头,“想来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叶浔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镇南侯呢?有这样的夫人在身边,他就容得下?”

秦许语气平静:“镇南侯容得下,因为他对聂夫人一往情深。”

那就难怪了。

一番扰攘的根源,不过一个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