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吸一口骨髓进肚子,放下骨头,跟云杨碰了一杯酒道:“其实啊,现在,才是考验咱们蓝田的时候。
八哥,我蓝田大军天下无敌,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个世界必将属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们要的东西不光光是土地,我们还要人心。
我们必须让百姓知晓,接受我们统治与大明统治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不客气的说,等我们席卷天下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将是无休止的扩张,无休止的劫掠,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用外边的财富来建设一个簇新的大明。
不论是大海,还是高山,亦或是森林,草原,戈壁,荒漠,只要有人有财富的地方,我们就该派人去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在国内,我们的军队一定要抑制着使用,能不用大炮轰击就不用大炮,能不用火枪,就不用火枪,只要界碑还能自己向外扩展,就采用这种方式蚕食大明。
这样一来呢,我们才算是接受了一个完整的国家。
所以呢,珍惜你现在的时光,以后,你可能会长期征战在外,想要回家,都成了奢望。”
云杨点点头道:“没事,我喜欢打仗,一辈子留在战场上都不打紧。”
云昭举杯跟云杨碰了一杯酒之后笑道:“那就,继续训练,蓄积将士们对战争的渴望之情。”
云昭跟云杨喝酒,平淡如水,就是在家常话中消磨时间。
不过呢,这个过程两人都很享受。
不知不觉的,一坛子酒就喝光了。
钱多多这边可不是这样的,不论钱多多说了多么漂亮的话,韩陵山跟张国柱两个都跟木头人一样。
木讷的夸奖钱多多做的椒盐花生好吃。
木讷的对钱多多发表的高谈阔论违心的附和。
木讷的吃菜,喝酒,至于说达成钱多多期望的和解,一点可能都没有。
韩陵山,张国柱对于钱多多跟冯英两人真正参与政事是不同意的,且没有半点转圜的可能。
在蓝田,只能有一个发号施令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就该是——云昭。
在这个声音下,不准许有别的背景音乐,哪怕是帮云昭的话语敲鼓点,都不成!
令出多门,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从现在起,就要斩断钱多多家政不分的坏毛病!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好心帮你们,还说我坏话……”
可能是钱多多身体娇嫩多汁的缘故,每当她想要眼泪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会倾盆而下。
最夸张的是眼泪甚至能连续不断的流淌,最后汇集到下巴上成串的往下淌。
钱多多最美的时候就是哭泣的时候,这在书院很早以前就是公论!
洁白的肌肤上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像夏日清晨白荷花瓣上滚动的露珠……美不胜收。
泪水掉进酒杯里,钱多多一边流泪,一边端起酒杯将酒水跟泪水一起喝下去,场面凄惨绝伦!
张国柱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自己带着妹子才进入玉山书院的见到钱多多的一幕幕……
“怎么照顾你妹子的,你看她瘦的,脏的,给我,我带她去洗澡,吃饭!”
“啧啧,一群丑娃娃里面终于有一个漂亮的,难得,就是瘦弱,我的鸡蛋归她了,明天下山去家里偷拿牛乳,女娃多喝牛乳,长得白皙……”
“张大柱!放下你妹子,让她自己跑,你能帮她一时,帮不了一世!”
“呀,张莹生辰?你怎么不早说?洋婆子做的蛋糕不错,我去偷……”
钱多多的每一颗眼泪似乎都在发光发亮,每一滴眼泪上的画面都能让张国柱想起钱多多对他们兄妹的好来,他猛地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壶酒下去。
对钱多多吼道:“你跟冯英真的不能参与政事,多多,这是原则,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是,原则就是原则,不可破!”
韩陵山自忖心如铁石,面对钱多多的时候,他心中还是五味杂陈,要说钱多多想害他,他是不信的,如果要害,很多年前就害死他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他这个野孩子几乎是书院的祸害,没人喜欢他,就连敦厚的先生们也常常因为他的种种行为咂舌不已。
钱多多不嫌弃他,甚至敢跟他斗殴。
虽然每次都被钱多多抓的遍体鳞伤,他却没有反击。
不是不敢,是真的不想。
明明一记黑虎掏心就能把钱多多打的缩成一团,一记肘击就能让钱多多口鼻冒血丧失抵抗力,一记抱头摔就能把钱多多甩的飞起来,然后再像破麻袋一般掉在地上,踩几脚……
被他这样对待的同窗很多,唯独没有对钱多多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