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朝张国柱丢过去一只砚台,被张国柱轻巧的接住,然后放在云昭的桌案上,背着手就离开了大书房。
裴仲一脸正经的看着云昭。
云昭道:“你很想笑吗?”
裴仲连连摇头。
云昭起身对裴仲道:“等我走远了,你就能笑了。”
说罢,也气冲冲的回家去了。
“我准备给明月楼换个名字。”
刚刚回到家,云昭用冰凉的毛巾擦一把脸之后,就对钱多多道。
“妾身都不在乎夫君去抢劫明月楼,您这么着急清洗做什么呢?”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背这个一个恶名?”
钱多多贴在云昭身上蹭啊蹭的腻声道:“如果让您重新来一次,您还会抢劫明月楼吗?”
云昭四下里瞅瞅,只看见云花瞪着大眼睛正在看钱多多往他身上蹭,就顺手拍了钱多多丰隆的臀部一巴掌道:“好像很难拒绝。”
钱多多闻言哈哈大笑道:“所以说,您今天被人笑话,完全是您自己找的,与妾身无关。”
云昭最见不得钱多多的狐媚样子,才打横将钱多多抱起来,见云花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就无奈的道:“这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云花“哦”了一声就丢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出去了,这一次很聪明,还知道关上门。
云昭将钱多多放在锦榻上,然后就去了打开了窗户,瞅着蹲在窗户下边嗑瓜子的云春,云花道:“我们什么都不准备做,你们可以离开了。”
云春,云花并不感到羞耻,齐齐的“哦”了一声之后就搬着板凳走了。
钱多多已经笑得快要死掉了,不断地在锦榻上打滚。
“家里的丫鬟里面,妾身最喜欢这两个蠢丫头。”
“那是,她们是你出门时候的肉盾,闲暇时的开心果。”
“是您宠坏了的,别往妾身身上推,就她们两个,出门之后骄傲着呢,等闲人等就没有放在眼中,雷恒军中的校尉,战功赫赫的那种,想要求亲,人家就说了一个字——滚!
就这眼光,妾身也没敢再给她们找夫婿,以前她们家里还催婚,现在,别说催婚了,连她们两个过继儿子都找好了,看样子是要在咱们家干一辈子。”
云昭听了叹息一声道:“是我们害了她们。”
钱多多顺势趴在云昭怀里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好一个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冯英推开大门,见屋子里的只有云昭跟钱多多两个,就埋怨道:“这么热的天,关着门,你们要捂蛆不成?”
云昭笑道:“先说说,你为什么感慨,然后我在告诉你我们要干什么。”
冯英啐了一口纠缠在锦榻上的两个人道:“秦将军进了知鱼庵,法号了了。”
云昭皱眉道:“我没想让她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她的儿子呢?”
冯英叹口气道:“高杰是什么人,哪里会给马祥麟半点机会,他的大军进入川中之后,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从重庆一路向西南推进,所到之处,杀人无数,且不论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只要胆敢阻拦他的大军,就是被火炮轰击成齑粉的下场。
夫君,白杆军被高杰杀了不少。”
云昭沉默不语。
冯英又道:“马祥麟想要保有石柱宣慰司这块祖地,被更随高杰大军进入川中的云霄叔叔断然拒绝,还告诉马祥麟,要嘛遵守我大明的律例,要嘛身死族灭。
马祥麟自杀三次都被部下救回来,现在是不是还在自杀,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云昭站起身道:‘这么说,蜀中已经安定了?“
冯英摇摇头道:”畲族首领杨应龙的子孙,杨火哲又在播州起事,高杰这一次准备永绝后患。“
云昭摇头道:”告诉高杰,不能这么做,没必要杀光畲族,也杀不光,只会播种仇恨,我想,这个杨火哲之所以能起事,恐怕跟西南的乌斯藏人有关。
杀掉挑事的乌斯藏人,才是他该干的事情。”
听丈夫给了一个明确的回答,冯英就安静了下来,瞅着衣衫半解的钱多多道:“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