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唐兴邦见是老爷子的意思,气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其实,按吕老等人的意思,也没必要再去医院了,他们说爷爷年事本就已高,若是无病无灾应该还能享几年的清福,没曾想不小心跌了一跤,所以,所以……”唐国锐后面就有些哽咽了。
爷爷虽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很严肃,少了普通老百姓人家长辈的慈祥,平时唐国锐对他也是敬畏居多,但真当爷爷要走了,唐国锐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么深深依恋敬爱着这位老人。
老人是在昨晚晚饭后散步时意外跌了一跤,一开始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擦伤了点皮肉,保健医生做了些检查也都好的,没曾想睡了一觉后却突然神志不清了。
“唉!”唐兴邦叹了一口气,然后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曾经叱咤四方的共和国老将军,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子里通着氧气管,手中挂着点滴。
曾经的威风,曾经的气势已随着生命的流逝而逐渐流逝,此时他就像所有到了弥留之际的老人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孱弱、衰老,毫无反抗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屋子里除了老人外,唐家最主要的几位人员都已经到齐了,现在亲自在身边照料老人的是他唯一的女儿唐旭红。
一家人见唐兴邦赶到,噙在眼里的眼泪忍不住就悄然滑落了下来。
唐兴邦轻手轻脚走到老爷子的床边,见他正闭着眼睛,呼吸微弱,脸色枯干黯淡,皮肤上的老年斑格外的刺眼,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或许是感应到了二儿子回来了,老人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了唐兴邦一眼,声音微弱地道:“兴邦,你回来啦。”
“爸,我回来了。”唐兴邦急忙上前握着父亲的手,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傻儿子,忘了你爸说过的话了吗?大丈夫男子汉当流血不流泪。”老人说道。
“哥,难得爸爸现在清醒,你快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唐旭红见唐老见到唐兴邦后神智突然清醒过来,急忙附在唐兴邦耳边低声提醒道。
“爸,我记住了。您看……”唐兴邦强行压下心头的悲伤,刚要问到正事,老人家却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叽里咕噜的讲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爸发病后都有哪些人来过?”唐兴邦见老人家又开始神志不清,只好起身走到唐兴强、唐兴中等人边上,神色凝重地低声问道。
唐兴邦虽然早几年便已经接过了唐家掌舵人的位置,但唐老依旧是唐家一面最鲜明的旗帜,有他在,就算国家领导人对唐家也要保持一份该有的尊敬。如今这面旗帜却突然倒下,势必会对唐家产生巨大的影响。这时唐家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应对一切因为唐老去世而产生的不利因素和变化,一个应对不当,唐家从此盛极而衰也并不是没可能。
“一切都在等你回来商量后再做决定,所以除了家人,爸的事情还没说出去。”唐兴中同样神色凝重地低声道。
唐兴邦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大家到外面去。
就在唐兴邦等人转身要出去商量时,唐旭红却突然起身,一边示意唐老的专门医护人员接替她的位置,一边表情有些古怪地朝唐兴邦等人走去。
“怎么了?”唐兴邦不禁有些惊讶地低声问道。
唐旭红虽然也是唐家重要人物,也有资格参与这么重大事情的商量,但显然此时她更重要的任务是陪着老人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老人身边是绝对不可以没有亲人在的。
“我好像听到爸爸在叫张老师的名字,不过言语很乱,什么意思却没不懂,你看要不要先通知张老师来一趟?或许爸爸走前想见他一面。”唐旭红低声道。
“张老师是父亲生前的忘年交,照理说是应该通知他。不过父亲的事情事关重大,现在就通知他过来,会不会……”唐兴中眉头微皱道。
前段时曰洞明来访时,唐兴强曾想留住洞明,好给父亲添些寿命,洞明却说唐老不是道中之人,活到今曰年岁已属不易,并说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就算他们也是与天争命,该走的时候也得走。所以唐家的人虽然知道张卫东乃是神仙般的人物,却是没想过向张卫东求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