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楼主说:“我能让你复原了,也能把你打回原形。”说完,不再废话,一掌拍向楚天阔,楚天阔内力恢复并且升高一个境界之后,眼力就不是之前那样了,加上这段时间与游任余的论道,对剑法领悟的心得此刻都复苏了出来。只见他迎着幽冥楼主的掌势,疾如闪电的一剑刺去,势如风雷,幽冥楼主岂敢缨其锋,遂游动身形变动掌法,顿时漫天掌影翻飞,楚天阔身处风口浪尖,却不疾不徐,左刺一剑右拨一下,样子彷如游任余在五轮剑阵之中,却招招精妙,破了幽冥楼主的掌法。幽冥楼主看对方气定神闲就抵住了自己的掌法,感到不妙,于是故技重施,双掌分使“寒冰玉魄掌”和“烈阳罡风掌”,企图把对手冻死或者烤焦或者在冰火交融之下真气涣散,一冷一热两道罡风浮起,把楚天阔困在其中。
幽冥楼主不仅阴阳合练,掌力也比幽冥双煞强得多,阴掌奇寒,阳掌炙人,即便是楚天阔散功之前也讨不了好,可是复功之后真气阴阳融合,楚天阔早已不惧怕寒热,所以幽冥楼主的掌力对楚天阔而言只是大小而已,冷热无尤。楚天阔迎着幽冥楼主的掌影劲风,一式剑招挥出,似“逆流”又似“停渊”,似有章法又似无章法,就这么一剑刺去,两道人影裹入一片掌影剑光之中,四周劲风激荡,很快,两人直冲向上,把茅庐顶撞开一个大洞,两人升起后落在茅庐前面的空地上,时而飘飞在芦苇丛上交手,时而落到沙地上过招,只见人影腾挪,招来剑往,飞沙走石,煞是胶着。
幽冥楼主掌风所到之处,芦苇不是冻僵,就是冒烟着火,随着两人身影变动,芦苇丛有多出着火,亮堂了许多,柳忘蓑、薛鹊和教头都无心交手,走出茅庐看楚天阔和幽冥楼主的大战,薛鹊不时用恨恨的眼光盯着教头。
这时,场中交手两人似乎也进入了分胜负的时候,双方招式变快,劲风交缠,鼓动这着火的芦苇乱飞,烟火之中只看到两道人影疏忽往来。忽然,两人人影倏合骤分,风吹过,烟火散尽,阵中两人相对站定。楚天阔握剑的手腕上衣服被烧焦,冒着阵阵青烟,而鬓角上却有一些冰屑,但依然气定神闲,宝剑下垂,剑尖上有一丝血迹。幽冥楼主肋下黑袍裂开,随风翻飞,裂口处一片濡湿,似有血流出,显然是被楚天阔划伤,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动不动。
突然,幽冥楼主退开两步,站定身子,教头奔到他身边,楚天阔用剑指着他说:“我恩怨分明,你虽然想杀我,但也助我恢复武功,今天我留你一命,希望你好自为之,下次再碰上,我绝不留情。”
幽冥楼主哈哈大笑说:“你最好杀了我,因为我不会因为你放过我而下次对你留情。”
楚天阔说:“回去告诉辜沧海,想进中原,先杀了我再说。”
幽冥楼主冷哼一声:“不要不自量力,别以为胜了我就天下无敌了。”
楚天阔剑指教头说:“你可以走,教头留下。”楚天阔心想是该为杨氏夫妇报仇。
教头抽出他那柄黑剑,无所畏惧地往楚天阔走去。
“让他们走。”柳忘蓑突然发话,薛鹊闻言一震,说:“柳老大,你怎么……”
柳忘蓑走向前来,对楚天阔说:“这是我们八仙的仇,就让我们几个老骨头来报。”不等楚天阔答复,转头对教头说:“我现在没有能力留下你们,但你们记住,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会找上门报仇的,你们走吧。”薛鹊大叫:“柳老大!”柳忘蓑摆了摆手。
幽冥楼主退了两步,纵身倒飞,引入芦苇丛之中,教头不无遗憾地说:“真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法。”说完,摇摇头,也跟着幽冥楼主而去,转眼两人都不见了。
楚天阔插剑入鞘,对柳忘蓑一抱拳,薛鹊劈头就问:“为何要放走教头?你明知道杨百万夫妻两人是被他所害?”
柳忘蓑淡淡地说:“这仇我要留着和其他兄弟一起报。”柳忘蓑指的是其他五仙,薛鹊见说服不了他,而教头都已经跑了,恼恨柳忘蓑的迂腐,转头不去理他。
柳忘蓑也不理薛鹊,对楚天阔说:“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麻烦,如果我知道你有这么大的麻烦,我就自己护送你了,不会让老杨他们去送。”
楚天阔作揖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楚天阔没齿难忘,连累杨百万前辈伉俪,晚辈抱愧不已,特来向前辈请罪。”
柳忘蓑摆摆手说:“妖魔横行,此乃天意,你没有罪,我有罪,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不能再躲了,这次要和幽冥楼好好较量一番。”
楚天阔说:“晚辈愿效犬马之劳,为杨氏夫妇报仇。”
柳忘蓑说:“幽冥楼让我们来对付,今日之后,辜沧海和幽冥楼会将你列为对手,日后江湖上少不了对你的追杀干扰,辜沧海一定会设下重重圈套对付你,你自己好生应付。”
楚天阔见柳忘蓑一意孤行,却也不便坚持,遂问道:“前辈你如何得知杨氏夫妇战死在蒙山,从而赶去收尸的呢?莫非是幽冥楼故意放出消息?”
柳忘蓑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根银针,柳忘蓑说:“我接到一封传书,用针钉在我的船上,待我追去已见不到人影了,轻松了得,信上说杨兄弟夫妇在蒙山遇难,我才赶忙过去,也只能替他们收了尸,运回彭城安葬。”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薛鹊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楚天阔知道是谁给柳忘蓑留的信了,唐婉,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杨氏夫妇和柳忘蓑的身份,从而找到柳忘蓑的,这个问题恐怕知道问她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