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坚持到底要强抢了?”
“是又如何?”
这人磨着牙,寒声道:“不如何,他娘的敢抢我的东西,打死你算轻的!”说着手一抛,一个半死的灰毛狐狸像是块破布似的被扔向墙角,“我先把你给解决了再拿赏金!”
一语不合便又开打起来,一时间二人手势变幻,光影更迭,时攻时守,再时不时吐出几口血,场面当真可谓惨烈。
既然遇见了这种事,叶定榕当然悄悄隐在一旁,她可不想也掺和一脚,不过她真是没想到,这一行的竞争居然这样厉害....
那只灰毛狐狸团在脏兮兮的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皮子还是半睁着的,只是里面透露出的目光——是绝望。
再看那斗得正欢的二人,却是是法力渐弱,双方都伤的不轻,眼看便要体力不支,双双累的卧地不起。
正在这时,却见那堵贴满了赏金任务的墙面一阵白光闪耀,却是凭空消失了,从里面出现一队配带兵甲的人马,只见领头人的手一挥,“私自在青元城内斗殴,带走!”
“是。”
“还有这只狐狸,一并也带走!”
“是。”
仿佛眨眼间,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便将场面收拾干干净净,提着颓废的两人一狐便又消失在墙面中,四周又恢复原样。
只剩下一直没出现的叶定榕,她摸摸下巴,这带兵的人不是卫侍吗?难道卫麒也在这个上面掺和一脚?
☆、第64章
夜深人静之时,叶定榕回到了卫府,四周一片寂静,她小心的到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将外衣褪下,只是身着白色里衣,掀开被子,躺在了温暖软绵的床铺上。
目光陷入浓稠的夜色之中,她很快闭上眼。
转瞬天明。
嘹亮的鸡鸣声响过,并没有将所有人叫醒,但是随后的一声巨响,却是将一些人从梦中惊起,直气得骂娘声一片。
而叶定榕只觉得自己才闭上眼,便立刻被一阵“咚”的一声从混沌中惊醒。这声音之大,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的。
这时她的眼皮酸涩,头上昏昏沉沉的,但是她不用睁眼也知道这个扰人清梦者是谁,于是她竭力睁开重如千钧的眼皮,额角处的青筋直跳。
“追风,你干什么!”
“开门啊。”声音很无辜。
“谁教你这么开门了啊!”叶定榕猛然从床上坐起,目中冒火。
“我敲了门啊,可是你没应声....”追风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重重地按了按眉心,一鞭将追风抽了出去,滚出门外数尺远,接着追风从善如流地一个鲤鱼打滚便起了身,又想进去却被细声细语的小荷拦住了,表示她端好热水要给姑娘洗漱了。
叶定榕洗了脸,漱了口,小荷便去准备吃食去了。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果然眼下一片青影,她用食指点了点,表情很严肃,觉得自己又想睡了,但是不行,她要去挣钱啊.....
小荷端着洗漱用品出门时,正巧碰上追风美滋滋地跑进来,不由一笑,对着他笑吟吟地眨了眨眼,便掩着嘴出了门。
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叶定榕掀起眼皮子看了这人在镜子里晃动的身影,一声冷笑——她还记着昨天的仇呢。
刚要起身,却被追风扯住了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叶定榕的表情渐渐凝住。
追风眼中带着点跃跃欲试,手上也是没歇着,忽然抓上了叶定榕的发尾。
叶定榕的头发乌黑光泽,摸上去柔软沁凉,追风的目光闪闪发亮,不知从哪儿拿出个黑色东西,三两下双手制住了叶定榕的头不让她乱动。
“榕榕,你别动。”
叶定榕疑惑了,刚想转过头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却因为发丝被拉扯住,而不由痛的“咝”了一声。
她啪地拍上了追风抓住她的头发的手,面无表情,“还不快放开,你扯得我疼了。”
追风闻言手上松了松,却并没有放开,有些心虚道:“你先等等,待会儿就好了。”
叶定榕挑挑眉,还真想知道追风这货要做什么,便整好以遐地看着手忙脚乱的追风。
只见追风不知从掏出个东西,黝黑的,细长的,她一时讶异不已。
这是....什么?难道是簪子?
追风这时站在叶定榕身后,微微低头看向叶定榕的发间,表情很严肃,长眉入鬓,一双红眼此时是正常的黑色,浓密的长睫扑散开来,看上去似乎也有几分深沉,动作虽不太娴熟,但也很是仔细有耐心。
叶定榕平日里见惯了追风活蹦乱跳,鲜少见过他这么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倒也觉得几分新鲜,只是看着看着,叶定榕就开始有些不对了。
她的头上一阵酥麻——是放轻了动作的追风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这是在给她簪发,她不知怎么有些心慌意乱,直觉便要挥开追风,但是镜中的追风目光罕见的沉静而投入,似乎在做的是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
这是这一犹豫间,追风忽然松开了手,稍稍退后半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头发簪好了。
有些散乱的鬓发悉数被追风收拾起来,露出叶定榕小巧的耳朵,只见她白玉般的耳尖竟渐渐泛红,仿佛光泽鲜嫩的一块粉贝,好看极了。
追风居高临下的站着,自然将这变化看的一清二楚,手贱上去在叶定榕的耳尖上摸了摸,还很配合地“咦”了一声。
惊得叶定榕猛然回头,啪地拍上追风的手,面无表情。
追风委屈地眨眨眼,“你怎么又打我。”
“打你算轻的,大清早的擅自进女子的房间——还不赶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