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先生莫不是要把我家眷问个遍方要罢休吧?」景文面露慍色,顿时杀气横生,留在一旁的四名毗湿奴战士们已经准备随时衝上来拉住他了,小玉儿也是做好出手的准备,心底暗自叫苦不迭,你哪个不问问二娘,难道真是想不开。
「不不,自嘲的玩笑话,先生切莫当真。话说回来,二姑娘方才称先生少当家,敢问林先生是做何营生?」徐定海挠挠头,有人像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不只景文,眾人都差点没吐血。
「我们原是乡下地方练家子出身,南奔北跑攒了点银子,盘了个院落自己开业营生,院落的主人原本也是镖局生意,我们至今未有更改名号,是叫通办镖局。」景文看他不像坏人,倒也没什么隐瞒。
「这样,倒是没有听过,」徐定海顺了顺一抹小鬍子,忽然一笑,「林先生,在这说话倒显得小弟失礼了,若不,我们在湖畔酒楼办有诗会,还请来赏光赏光,我们把酒言欢。」
「这个,虽是盛情难却,不过你也见得,我就一介粗人,吟诗作对实在不行,酒也是一样喝不得,去了也是扫兴。」一听到景文回绝,徐定海马上感到身后压力倍增,只见同行好些女子眼睛都快喷出火光来,有几个男子本来还嘲笑着不得喝酒算什么男人,却也是被瞪得闭嘴。
好歹汤武的女子地位还是稍微高这么点。
「冒昧一问,林先生,武人不都荤酒不忌的么,您怎么,这个……」骑虎难下的徐定海连忙问道。
「我们少当家新婚当日随口答应少夫人不再饮酒的,至今还未曾毁约呢。」二娘瞎掰道,吃吃的笑了笑。
「二娘,休要胡说,」景文一阵好笑,这什么胡言乱语,「不是,我这是工作习惯了,当真喝不得。」
根本没有人听他解释,二娘这一搅和,几名才女们目光又更加爆发出钦羡眷恋的神态,如此看重与娘子的约定,就是随口一允也实践如昔,瞬间几名才女都暗自记上一笔。
「林先生守信重义,小弟甘拜下风。不喝酒也无妨,我们以茶代酒,不吟诗作对也不要紧,随兴聊聊,一切都随你的意,请务必让小弟向您赔礼。」徐定海恭敬道。
「这个,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莫要嫌我无聊就是。」景文挠了挠头,被这样又请又夸的,他实在无法再推却什么,也只能做出让步,「那我妹妹们便也与我同去了。」
「那是自然,自然。」徐定海连连点头。
「就是还请徐先生手下留情,莫再胡乱提亲了。」景文瞇着眼睛盯着他。
「不会不会。」徐定海不好意思道,「小生自省了一番,自然会注意的了。」
「那我们收拾一下。」景文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看来这个局是躲不掉了,蹲了下来暗暗叫苦。
「先生这又是何故,让下人去收拾便是了。」一名女子疑惑道。
「姑娘不好意思,我除了工作时严格了些,平常时还是坚信人人皆是平等的,不敢分什么上下,却也觉得没有必要。」景文说完,怡柔小脸微红,忆起当初景文坚持不让她做自己丫鬟的事。
这话刚说完,不只是小姐们,连她们身旁的丫鬟都骚动了起来。
「文师父,干得好。」二娘窃笑不已,那根木头还不明所以。
「什么东西干得好,那些人干嘛直盯着我看,我有点怕怕。」景文低声道。
「想不到林先生还是学佛之人,也是这般身体力行,小生越发的佩服了,那不要给你换上素菜么?」徐定海的脑子在景文眼中简直不知道怎么长的,这个人当官肯定大有可为啊。
「怎么说我学佛了,我没有啊,随意读了些而已怎么学得来呢。」这倒也不假,曾经因为上公文太久没写中文写得奇丑,被长官罚抄写佛经,也算是读了点。
「所以不用帮先生备素了?」
「不用麻烦啦,就是学佛之人不就讲求一个随缘了,让人有意为之还是缘么?」景文有点靦腆的笑了笑,都平白让人请了还要求东要求西也怪不好意思的。
「先生真乃一块瑰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还望先生往后不吝指教于小生。」
一连串下来,景文看着他的神情已经从敌视转为厌恶,厌恶转为同情,同情转为怜悯,甚至开始寻思自己是否来时往他脑门敲了一棍,怎么这个人的想法这么神奇。
「先生,那我们走吧。」见他们收拾完了东西上手,徐定海急切道。
景文这时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惊呆全场。
「姑娘们先请。」
二娘等人都已经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反应。就是这群才子才女都一脸震惊。景文一个回头看到才女们都还站在原地,也投以微笑,「各位姑娘也先请。」
「先生,怎么您让姑娘们先行呢,」这回不只徐定海了,好些个才子们也凑了上来,「一般惯例女子都是跟在男子身后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