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呢,还看旁边。」花儿姐学着景文的口气戳了她额头一下。
「姐、姐姐别要乱说。」小玉儿小脸嫣红,急匆匆的下了车去。
「那个,麻烦一下,给我松绑松绑。」景文淡淡的看着花儿姐。
「不要,我怕你抽我。」花儿姐微笑着,缓缓后退。
「有阿磐在,我保证不抽你,阿磐作保。」景文恳求的看着阿磐。
「中士大人,不瞒您说,您这样子太好笑了,我还想再笑一下,待会就与你解,莫急。」花儿姐忍俊不禁,忽然捧腹大笑。
「我就觉得好笑嘛,昨天小玉儿绑的时候还说我欺负她了。」景文咕噥道。
「人家心疼你嘛,自然笑不出来哈哈哈哈哈。」
「不,中士大人,真的不好笑,您别动,我给您松绑。」阿磐先生难得没有跟花儿一鼻孔出气,这倒吓坏两人了。
在往京城的山路上又走了叁两天,景文总算不用绑缚也能安生睡下,这兴许也多亏了芸茹的琴音,小玉儿则闹彆扭似的再也不上车给他守夜,景文本来想自己前些日子给大家平白添不少麻烦,也要加入轮值,没想到大家排定的轮值早轮到京城了,好些个煞訶鶙也认为以他的身份轮值实在不太得体,便也没打算让他安插进来。
总算又行了叁四天,正准备要穿过山间最后一个谷地,一行人居然被一伙山贼给拦了下来。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奇了,这帮人怎么都这般了无新意,也不换个别的说词。」景文皱着眉头。
他坐在车上和芸茹下棋,芸茹象棋直接打爆他,索性弄了一套国际象棋来与她下,没想到芸茹对这种棋类的游戏似乎十分擅长,才教了两天已经开始有超越他的趋势了,不免景文一阵头疼。
「林大哥,你不出去看看么?」芸茹奇道,这个人稳坐如山,却是没有要出去看看的样子。
「不用了,煞訶鶙训练精良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处理我放心。」景文淡淡说道,继续举棋不定。
「林大哥,不可以偷步。」芸茹嗔道,她瞥见他手肘移动一颗棋子,仗着自己手长便偷吃步。
「呿,这也让你瞧着。」景文揉了揉脑袋。
「……还瞧什么,你们难道没听过恶名昭彰林中士么,还不快快把财物奉上了,却还傻站在那,戴着面具这便想吓唬我们么?」外头一声大吼,景文不禁皱起眉头。
「林大哥,似是用你名号在招摇撞骗呢。」芸茹也抬起头来,看往吼声方向,景文连忙偷移一子。
「我去看看,莫动棋盘啊。」
「林大哥你这骑士可不是在这,林大哥?」眼看他动作迅速的下了车,芸茹微笑着摇摇头,却也没有去动棋盘,从车前棚布开一个小缝偷瞧,坐在车前的小翠连忙挪了身躯,挡在她前面,别要让这个貌美如天仙的主儿给添更多乱了。
「几位大哥们好,且莫气恼。」景文走到车前,远远对着几个兇狠剽悍的山贼抱拳行礼,他那八尺四的身高直接比煞訶鶙之中最高的战士要高出一个头,山贼们之中比较胆小的,一看也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你是谁?」带头的大汉吼道,喷了些口水出来。
「在下一介行商,姑且默默无名,不过阁下所称林中士倒略有所闻,听闻斯人身高八尺八,力壮如牛,气拔河山,未能得见,不胜唏嘘,可以请林先生出来一叙否,我请他喝酒。」景文沉声道,嗓音却是传遍四周,小玉儿戴着面具,却在一旁偷笑。
「中士大人,你别闹了,你就站在这边,他们去哪里请你出来?」她忍不住低声说道。
「真是的,几枪过去打发他们走便是,何必与他们囉嗦这许多,而且大夫人不是说了不让你沾酒么。」一旁的花儿姐牢骚道。
「别瞎说,子弹多珍贵啊,浪费在这些小杂碎身上多亏,我也根本没打算给酒他们喝去,出任务不是不让带么,我们哪里会有了。」景文搔搔脑袋,花儿姐别开头,等等,你这是,难道还真有。
「这,我们当家岂是你这等人能见得,快快留下买路钱财,休要与爷囉嗦。」那大汉楞了一下,还是对着他一阵叫嚣,倒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人家不领情啊,中士大人。」花儿姐目标转移他的注意力,连连往山贼们指指。
「可恶,我是真不想浪费子弹的。」景文按着太阳穴,「兄台,不是我不信你,不过我们这才刚要上京营生,买卖都没做得,哪有钱财孝敬您们,可否通融一下?」
「你这人是不是傻啊?我们看起来像是集市里的贩子这样与我们讨价还价,还是你们车上有女眷没有留下两个来与爷做压寨夫人,爷便饶你小命。」几个大汉哄堂大笑,这就拿出刀棍了来。
「schei?!中士大人,我都杀了行么?」小玉儿啐了一口,揭开面具,掏出腰间的因陀罗之叹。
「弄个半残差不多了,杀了太便宜他们。」景文淡淡的说道,「小玉儿,可别穷追。」
「知道,meinemeister。」小玉儿答道,头也不回,这就往前迈出脚步。
「呦,这小娘子倒也标緻,来来来,大爷们疼爱疼爱你。」几个大汉嘻笑成一团,随着小玉儿枪口指去,枪声大作,嬉闹也开始变成尖叫。
「来啊!不是要疼爱我么!跑这许快的,不是要来么!」远远看小玉儿似乎是气炸了,一边开枪一边还捡起他们掉落的大刀,对着倒在地上的山贼手上斩去,每枪都打在膝盖上,刀刀都砍断他们右手,一下也是整倒了六七个人去,小翠没有见过景文手下杀人,更别说小玉儿这般狂怒模样,往车后一倒躲进芸茹怀里。
「小玉儿怎么气成这样?」景文挑起一边眉毛,困惑不解,逃得快的山贼早跑远了,小玉儿听从他的命令没有穷追,大刀随便砍在一人腿上又往回走来,这一去也才用掉十二发手枪弹。
「你怎么不问她去?」花儿姐呿了一声,很不屑似的。
「小玉儿大人,你还好吧?」见她衣袖溅了些血滴,景文殷勤道。
「没怎样,就一些废物罢了,跑得可快了,中士大人,你才怎样呢,没见过我小玉儿发狠么。」小玉儿一下咧开笑顏,很是得意似的。
「没,就是想以后还是别得罪你好。」景文搅搅手指,感觉自己自讨没趣。
「是么?我和茗夫人相比,谁比较得罪不得?」小玉儿嘻嘻一笑。
「这个,」景文一愣,一上来就要跟茗儿比也太难为人,「我猜我都得罪不起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以后小玉儿心情特好,随时都带着一抹微笑,这一路到了京城,却也没再碰上任何拦路贼来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