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粼粼映着夕阳馀暉,湖面上彷彿漂浮着无数闪着金色光辉的小鱼蹦着跳着,一名女子大腹便便,怀着身孕,静静的坐在湖岸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湖面中央的人造小岛,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微风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好像良人未走,依旧陪伴在她身边,小手缓缓抬起,轻柔放在自己肩头,才发现一如既往的那隻大手,没有放在这里,她有些悵然若失的放下手来,斜坐一边,长长的吁了口气。
不过这会倒补上了另一隻小手。
「姐姐,在想你情郎么。」另一个孕妇缓缓在她身边坐下,按着她肩头的,是方才还搀着坐下妇人的女子。
「柔儿,翎儿,」朱茗露出微笑,摸了摸肚子,「想啊,怎么不想,你们难道就不想他了。」
「这个我们自然也想了,文文那坏人,一下少了他在身边,身上彷彿少了块肉似的。」翎羽轻声叹了口气,「也不晓得他现在是不是在京城和谁哪里快活着。」
「是便好了,哥哥快活柔儿就心安了。」怡柔浅浅一笑,头挨着朱茗肩膀。
「柔儿就知道宠你文哥哥,却也不知道喝醋。」翎羽娇笑着,戳了戳她脸蛋。
「妹妹喝个什么醋,如若是芸茹那孩子,我倒也是乐见其成。」朱茗微微一笑,捏了捏她脸蛋,「你身上少了文郎的那块肉,若不入夜姐姐用手指给你补上?」
朱茗轻轻往她小腹偏下之处拍了拍戏謔道,翎羽哪有被她大姐这般调戏,一下小脸涨红,耳朵都要喷出烟来,自己方才说的可是心头肉了,怎便就被曲解其义至此。
「姐姐怎么这般不得体,这话该是我说才是。」翎羽低下头囁嚅道。
「谁让你喝醋呢,芸茹爱恋文郎如此,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快活快活却也是天道使然,哪有什么好说,我终究亏欠着我那命苦的妹妹还有文郎,此行有她陪着文郎,多少我也舒心一些。」朱茗微笑着,这就替着怡柔梳起辫子。
「柔儿其实也想陪着去的。」怡柔忽然轻声道。
「我们谁不是呢,也不想想你现下怀着他的骨肉,文文哪里可能让你跟着去犯险。」翎羽轻轻的抱着她。
「那可还有你能去呢。」朱茗往她脸上戳了戳。
「文文嘱託我照顾姐姐与妹妹呢,翎儿到底责任重大,没看顾好你们,他会气我的。」翎羽靦腆一笑,抱了抱两姐妹。
「那你还与芸茹吃味了。」没想到倒是被她们同声笑了。
「我就说说而已么,其实我知道的,文文最爱的还是茗儿姐姐,兴许还胜过元配的雨洹姑娘,我们不过是蹭着茗儿姐姐的宽容大度,分点夫君的爱意罢了。」翎羽说着,亲了亲朱茗脸颊。
「胡说八道,」朱茗嗔怒道,也回亲了她一口,「夫君对你们的爱意与我的可是分开算,不得比较,比较多了就容易有嫌隙,有了嫌隙夫君就要闹脾气,他这四处奔波又不知道能招惹多少女子倾心,要不让他心安,我不知道得得罪多少人去。」
朱茗这番道理倒是让两个妹妹心头一凛,你这话说得是什么跟什么来着,难道谁倾心他你便都让娶了。
「姐姐,你这正妻做得也太大方了。」翎羽忍不住道。
「柔儿觉得姐姐说的有理,我们多依恋哥哥,哥哥便是一样的爱意回报我们,若是有谁这般对哥哥付出却不得回报,柔儿也于心不忍。」怡柔想了想自己当初以为自己与景文无缘时痛苦的心境,不禁脱口而出。
「我却是怕文文如此下去指不定要累死了。」翎羽嘻嘻一笑,总觉得两姐妹可都没考量到她们夫君受不受得起。
「文郎也不是谁便都行么,有什么好担心了,也不想想他那人比牛还牛,不多给他几块田犁犁,你说说是不是少了我们,你都要让他耕坏了。」朱茗调笑着挑了挑翎羽下頷,翎羽顿时脸红如血。
「……哪,哪有。」她连忙别开头去。
「是么,我们倒听得清楚,文文别要了,翎儿要坏了,一浪可还叠过一浪。」朱茗吃吃的笑了起来。
「怪不得姐姐现下觉得少块肉了,晚点柔儿与茗姐姐替哥哥安慰安慰你。」怡柔和朱茗统一阵线,联合起来戏耍她,这还贴上来吮她耳根。
「你们两个别闹腾,小心动了胎气,到时伤了你们,孩儿倒也罢了,文文可不在意,可他娘子伤着了,非把我吊起来罚不可。」两边耳朵这都让两姐妹叼着,翎羽却也不敢乱动,脸上照着落日又更加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