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黛仪也同夫君同罪,请陛下连着黛仪一起处分。」黛仪连忙在竹芩面前蹲跪下来,景文还傻在原地蠢笑。
「你笑什么,还不扶你娘子起身?朕说着玩呢,唉,毓歆早与朕说了由他护卫早晚日久生情,朕也没料得居然这般快的。黛仪,难为你了,朕没看出,还使了韵芷陪侍一宿,委屈你了。」竹芩说着,看着景文搀她起身。
「黛仪不委屈,也是陛下无心之举,黛仪这才……」她娇怯的低下头,偷偷往景文一看。
「什么意思?朕无心插柳,却反而促了你二人良缘?」竹芩一时美目圆睁,瞪了景文一眼。
「也……也可以这么说啦,也是因为黛仪问了韵芷姑娘的事,才引得臣向她表明心意,而黛仪也愿意接受。」景文靦腆道。
「你好意思,朕想着优待朕的骑士些,这才使了朕侧近侍女服侍于你,韵芷让你吃乾抹净了,黛仪你还要染指啊?」竹芩嗔怪的看着他,「你说说,怎么你韵芷还不够了?」
「陛下恕罪,韵芷,韵芷没有与大人行出格之事,还请陛下责罚。」眼见景文遭竹芩非难,待在她身后的韵芷连忙闪身而出,在她面前下跪。
「这是怎么啦?韵芷起身,朕没怪罪你,是在给你讨公道呢。」竹芩看着景文白眼一翻,无奈地哼了一声,「你这傢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连朕侍女也捨身护你。」
「这,臣也没干嘛,昨夜给韵芷姑娘擦了背,睡前说了故事,送了早饭到床前,其他也没多做什么,这也要降罪臣,臣也只能领受了。」景文摇了摇手,傻笑着抓抓头,一手扶起韵芷,黛仪也一起伸手扶去。
「大人说的是真的,韵芷服侍不周,陛下要罚,当罚韵芷。」她低着头怯怯地看着竹芩。
「唉,朕理理,所以景文与黛仪两情相悦,先前却是没有说出口,互相也不知,究竟还没有礼成,而朕派了韵芷到景文身边,却也未有成事,只是引你们俩相凑一道是吧?」竹芩看着两人,注视着景文时,眼中闪过一道奇妙的光芒,「没有成亲便这般勾搭,景文到底是放肆了点,如此于黛仪声名也不好,朕便于你们做个见证,这也算不得失礼。」
「多谢陛下成全。」黛仪又惊又喜,连忙拉着景文跪下谢恩。
「别高兴太早,吃好一点而已,不会铺张。」竹芩笑着摆摆手,「韵芷,让你去陪侍么,本来你便依得他就是了,却也没什么,朕看看你现在心也不在朕身上,不如你以后便跟着景文吧,朕不想耽误了你。」
「陛下!」韵芷一听膝盖直接一软,这就跪趴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道竹芩跟前,景文伸手要去拉,却让黛仪制止,「韵芷不要离开陛下,韵芷抗旨不从,陛下要斩韵芷便斩,韵芷别要离开陛下。」
景文大吃一惊,这什么高阶情绪勒索,开头要喊斩的。
「傻孩子,我斩你做什,来,给朕起身,挨近些,朕给你分析利害。」竹芩也不恼,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轻轻低下身,在她耳边一阵细语,不意半露玉峰,景文连忙别开头,「如此这般,你可懂得?」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小姑娘一下破涕为笑。
「懂得,韵芷先陛下──韵芷懂得,韵芷懂了,不会让陛下失望。」主僕两彼此握住手,对望了半晌。
「好啦,便这么定了。景文,韵芷以后便随侍于你,你要敢让她哭着回来,朕便,朕便亲手料理你了。」竹芩板着脸道,说完忍不住噗哧一笑。
「可我不用人照顾呀?」景文不解,抓了抓头。
「景文,快谢恩,皇上恩赐,不容你退的。」黛仪连忙推推他的手臂。
「就是就是,莫不是要我寻毓歆来给你教导教导些礼数?」竹芩美目往他脸上一瞪,鞋尖也往地上一跺。
「不用不用,黛仪会教,会教,」景文连忙道,不意拉着黛仪的手,后者自是羞红了脸,这可还在陛下面前了。
「可许你拉她手了?这许猴急,不许拉,朕可还没选定皇婿了,尽在朕眼皮下胡来,本来还要寻你议事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来来,黛仪赐座。你不许坐黛仪身边,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给朕来跪着,反省反省,朕要听黛仪说说她如何心仪你。」竹芩叨念着给眾人派位,韵芷都坐到黛仪身边。
景文则莫名其妙跪坐竹芩跟前,这竹芩皇帝气魄压得他是毫无气焰,头还让着当靠肘了,好像以前被茗儿压着气焰一般,脾气全无,乖得好像雕像一般。
黛仪向来话也不多,谁知道说了景文好处以后,一时竟是滔滔不绝,让他平白跪了两炷香,竹芩才发现这人怎么给跪呆了。
如此闹了一阵,一晃入了夜,景文黛仪在竹芩见证下,意思意思的交了杯,也不知她脸上飞霞是酒意使然抑或是羞怯,景文自然依旧以茶代酒,幸好酒酣耳热之际,黛仪还来得及阻止竹芩劝酒,不过和韵芷喝的交杯,她倒是没有相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