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杀了我？嗯？”

“你别以为我不敢!”汐儿激动地说，“我现在已经发疯了!我什么都不怕!”

“哈呀……”菲菲叹口气，“小姑娘，我当你也跟你一样，忍耐过，爆发过，失控过，我也痴情过，也绝望过……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汐儿仍旧抓住菲菲不放，怒目而视。

“啊呀，你不要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的身体早就不行了，现在虚弱得跟像一只鸡仔。刚才陈导要是再持久一会，我可能真就被他插死了……放我下来，好吧？”

鲜红的鼻血划过苍白的嘴唇，本能告诉汐儿，这个小小的女人，真的会死。

她把菲菲放了下来，她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

汐儿吓坏了，她觉得菲菲不是装的。

“过来……扶我一把……”菲菲伸出手，“我没有讹你，放心吧。”

汐儿搬过椅子，把菲菲扶到座位上，瘦小的身体下，只有硬邦邦的骨头。

“帮我把外套脱下来，里面的衬衣也一样。”

淡紫色的衬衫从她光滑的皮肤上滑落，菲菲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点赘肉，看上去俨然就是刚刚怀春的少女。

可当她转过身，后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脖子后面的一大块脊柱，几乎已经露在外面。

“每一道疤，基本上就相当于我死过了一次。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你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菲菲抱住自己瘦弱的肩膀，“所以，不要老是拿死来威胁别人，有的人是不怕死的，甚至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你能理解吧？我觉得根据你的心理测评报告，你应该会理解。”

汐儿点点头：“我也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

“其实，死不可怕。”菲菲重新把衣服穿好，“很明确自己的死期，然而想做的事情还没有起色，些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呢？”

“呼呜……”菲菲长叹一口气，“非要让我说，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自己的这些东西，能通过自己的徒弟传承下去。”

“传承什么呢？”汐儿有些不太懂。

“这个世界的真实。”菲菲点头说，“怎么，你想听吗？那我恐怕要讲一会了……”

汐儿没答话，只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她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