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将军府接到旨意,让蒋玄和蒋青进宫当太子顾正充的伴读。又另在沈府中选了沈六柏和沈天桐给蜀王顾秋波当伴读。
待选了伴读,顾正充等人依然于每月中旬到将军府学艺,沈六柏和沈天桐身为顾秋波的伴读,也随行到将军府去。现下新皇登位,大局已定,众家王侯倒不怕站错了队,自然要让自家儿郎来将军府交结太子顾正充。于是,安平侯和镇南侯也各自把孙子送来将军府学武。唐至萃听得消息,自然鼓动贺词把大儿子贺信之也送到将军府。一时间,将军府济济一堂,全是皇孙贵族。因全是十岁上下的少年人,一时顾不得尊卑,大家师兄师弟胡乱称呼着,倒是热闹。
尚婕因少女时跟沈天桐的祖母沈夫人不对盘,两个一直有些嫌隙,这会听得沈夫人的孙子沈天桐伴着蜀王顾秋波来将军府学艺,不由跟蒋镇嘀咕道:“他们沈家世代为文官,不是最瞧不上武将的么,怎么也来学艺了,难不成沈家文状元想得,武状元也想得?”
蒋镇也知道尚婕的心结,笑道:“沈六柏和沈天桐是蜀王的伴读,自然要跟来将军府的。他们虽是文官之后,闲时也习武,拳脚虽比不上玄哥儿青哥儿,看着也虎虎生风,颇能唬人呢!你要还生气当年的事,偷偷叫了玄哥儿进来,让他下次和沈六柏沈天桐对打时,手下不要留情,给他们狠狠来几个,让他们知道,当年他们的祖母得罪你,这会却要报在他们身上。”
尚婕听得蒋镇的话,要笑不笑的,横他一眼道:“我不过抱怨一两句,又不是真个要为难他们小孩子,你倒护上了。”
“我要护,自然护着你,别的人与我什么相干?”蒋镇暗暗滴汗,据说沈夫人当年对自己有意,可自己连她相貌也没瞧清楚,之后各自男婚女嫁,并无干连,现下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夫人还吃醋呀?
“你要敢护着外人,看我不把你……”尚婕人老,宝刀未老,这会把蒋镇堂堂将军只一推,就推在床上。……
不知不觉又是年底,蒋玄腰上换了另一个崭新的荷包,顾秋波见了,悄悄拉了他到一边道:“玄哥儿,你这个荷包可比去年挂着那一个好看些了。只是跟我这一个相比,还是太粗劣了。”说着摘下自己腰上的荷包,贴在蒋玄腰侧,跟他挂着那个荷包相比较着,嘿嘿笑道:“你一个男娃喜欢刺绣也罢了,居然自己绣了荷包挂着,也实在……”
“谁说是我自己绣的?”蒋玄这下急了,跳着脚道:“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去拿针引线的?你别乱说。”
“不是你自己绣的,哪是谁绣的?你娘以前是参加过南北绣品大会的绣女,刺绣了得,人人皆知,闭着眼睛绣出来,也是精美的绣品,自然不可能绣一个这么丑的荷包。若说是你们府里的绣娘绣的,那更加不可能。谁家府里会请一个连荷包也绣的如此丑的绣娘?你要说是小丫头绣给你的,也不可能。绣的这样,小丫头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还让你挂腰上?”顾秋波忍了一年的话,这会全喷了出来,诚恳劝道:“玄哥儿,咱们男娃儿,自然是拿枪弄剑诵书练字的,这穿针引线绣荷包的,是女娃儿的事情,咱们就戒了罢!”
蒋玄见得顾秋波误会荷包是自己绣的,一急之下脱口道:“真不是我绣的,是……”要死了,怎么被人一试探,差点就把小白供了出来?蒋玄这会“咳”一声道:“反正不是我绣的。”说着走开了。
“我就说,玄哥儿英气勃勃,定不会爱好刺绣这个事儿,若说爱好这个事儿的,定是白哥儿无疑,这会信了吧?”沈天桐在兵器架后转了出来,笑吟吟道:“白哥儿虽跟玄哥儿是双胞胎兄弟,他那举止说话,可是一派姑娘家作风,看着真别扭。这荷包定是他绣的无疑了。”
顾正充也从兵器架后转了出来,抖抖衣裳道:“咱们没有亲眼见到他绣荷包,可不兴马上就下结论。”
“想亲眼见到,这也容易。”沈天桐拍拍手道:“咱们偷偷往针线房瞧瞧就是,这爱好刺绣的,总离不了跑到针线房去拿针拿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