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听说,听说我的相貌有几分像福王妃,不知道可是真的?”薛天玲住在沈府这些日子,不经意倒是听到一些话,这会决定把话一次性说明白,免得沈天桐心中还有结,因抬头道:“真有那么像么?”
沈天桐倒是明白薛天玲的疑虑,握紧薛天玲的手,笑一笑道:“初看有几分像,相处下来发现,你跟她一点儿也不像。而且,我喜欢的,从来不是皮相。”
沈天桐和薛天玲在亭子里这一番谈话虽没有传到沈夫人耳边,但他们亲密的样儿,还是叫沈夫人知晓了。沈夫人只和胡嬷嬷道:“天玲性子活泼,倒能逗得桐哥儿开怀。待问得桐哥儿的意思,赶早定下亲来,我才能放心呢。”自打沈愿之为了李茜辞官之后,她一直害怕沈天桐会步沈愿之后尘,这会听得沈天桐自动和薛天玲示好,不由大喜过望。没一会儿,就请了沈天桐的母亲高氏到房里,一起商议上薛府提亲等事宜。
正商议着,却有敏王府的人来报喜讯,说道沈天樱产下一个男婴,一时合府欢腾,沈夫人忙忙着人去探视。合不拢嘴道:“敏王妃体弱,止生得秋波一个,如今樱姐儿顺利产下男娃,实在是大喜事。”
沈天樱听得沈天桐接受了薛天玲,也为他高兴。候得为娃儿摆满月酒,众人到府中庆祝时,她犹自怕沈天桐遇见蒋白会尴尬,悄拉了沈天桐到无人处道:“哥哥,薛姑娘的事,真个是你自己愿意的?”
沈天桐点点头道:“祖母和父亲等人对我寄以厚望,时时怕我步叔叔的后尘,我这会定了亲,也能安他们的心。况且,天玲相貌虽和白哥儿有几分相似,其实性子不同。相处下来,倒是发现,天玲也有可爱之处。若要娶妻,她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眼见沈天樱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天桐一笑道:“白哥儿现下已是福王妃,我只有敬她的份,绝不会再起什么心思。从前我不懂得争取,这才错失了她。现下既然和天玲定了亲,自然会好好待天玲,再不会做出悔不当初的事了。”
沈天樱见得沈天桐确实想通了,不由松口气,笑道:“我适才抱着娃儿过去见福王殿下和白哥儿,白哥儿还逼着秋波代娃儿喊她婶婆,还说道我们这娃儿虽然生的早,到时还是她肚子里娃儿的晚辈,闹的秋波黑了脸。她那个性子哟,我们府的人只怕吃不消。还是天玲好,温婉多了。”
沈天桐不由笑了道:“谁叫蜀王是福王殿下的侄儿呢,这可没法子。”
兄妹两个说笑了一阵,沈天樱见得沈天桐心结确实已解,这才放心安排座位,让他和顾元维蒋白等人坐在一桌。
没多久,沈夫人就着人上薛家提亲。在薛家看来,沈天桐却是乘龙快婿,两家一拍即合。很快的,沈天桐和薛天玲就顺利定了亲。众人纷纷上沈府恭喜沈天桐。
却说这一年的七月,仁元皇帝任命顾元维为理藩院尚书,掌管一部分外交事务,引进海外一些奇技并药草种植等。一时之间,顾元维倒是忙碌了起来。只是每早出门,却百般不放心蒋白,对服侍的人嘱了又嘱,深怕蒋白有个闪失,倒引的众人偷笑。
因天热,蒋白不敢出门,偏嬷嬷不让她在屋子里搁冰盆,怕着了寒气,更不让她多喝冰镇的东西,就是井水湃过的西瓜,也不由着她吃。每天不断的让她喝各种汤水,直喝的她见着汤水就叫苦。这天待得顾元维下朝回来,她就抓着顾元维不放,只道:“快说你要吃冰西瓜,让人把西瓜送进房里来。”
“我要是叫人送西瓜进来,她们一听,就知道是你的意思。转头又告到母后那儿去,还得吃一顿教训。”顾元维倒是从御医那儿得知,孕妇怕热,若是体质好,偶然吃一点冰镇的东西,却是无妨,无奈福王府里的人全被尚太后嘱过话,谁也不敢让蒋白吃冰镇的东西。他这会儿说着话,悄悄俯在蒋白耳边道:“等嬷嬷们睡了,我跳窗出去,到外头接应你,咱们偷西瓜去。”
“太好了!”蒋白环住顾元维的脖子,主动献吻。
“等一下,等一下!”顾元维怕嬷嬷们听到动静,又会进来劝导他们分房,忙去关紧了门,从床上抽了床单铺在地下,自己仰面躺下,作一副任人欺负的表情,嘻笑道:“地下凉爽,且动起来没有声响,最是安全了。”
“吃个冰镇西瓜就要以身相许啊?”蒋白见顾元维关了门,早脱了外衣,故意搔首弄姿,引的顾元维又说尽好话。两个人在地下好一阵缠绵。
这一段日子,厨娘发现湃在井水中的西瓜常常于夜里少了一个,一把用来切水果的刀似乎也被用过,因疑心是府里的人偷吃,便报告了管事的。管事一听,竖眉道:“福王妃有喜,府里吃食方面全要小心。这府里的吃食若有人动过,可不得了。”因说着,赶紧跑去孟小富处报告。
孟小富一听,也警惕起来,和管事的耳语了几句,管事的领命而去。至晚,一行人悄悄伏在厨房里,只等着偷吃的贼自投罗网。等至三更,只听厨房的门一响,黑暗里走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人把怀里一个东西放在案上,打起火折子,熟门熟路开了厨柜,拿出水果刀,往桶里的水洗了洗,举刀往案上挥了挥。另一个人喊道:“哈哈,西瓜,我来了!”
是福王妃的声音!伏在暗处的一行人不由大惊,还没说话,却听举着水果刀的黑衣人道:“都给我出来!”
是福王殿下!一行人倒抽一口冷气。两口子半夜起来偷西瓜吃?太后娘娘常令人来嘱话,说道福王殿下和福王妃不靠谱,让大家看紧些,看来太后娘娘真个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