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路面容易结霜,车开太快会打滑,出于安全着想这几个月赛道都暂时封锁了,开春再开放。”周子濯说,“辞哥儿倒是不怎么跑这种道,以前他就喜欢跟城里开,违法乱纪,这几年老实了也干脆不开了。”
从旋转门进入大厅,服务员过来接下两人的外套,套上防尘罩挂到身后的橱衣柜,他们穿过玻璃走廊,到了餐厅。
“我们俱乐部里的酒店很有名。”周子濯向明月介绍,“节假日经常有朋友跟我要餐厅的入场券,这儿的下午茶和晚餐都挺好吃的。”
“我好像来这吃过晚饭。”明月环视周围,环境有些熟悉,她指着一个靠窗的圆形沙发座,“就是在那个位置,吃的牛排,味道还可以。”
这个时间已经开始供应下午茶,有几张桌子坐着客人,手边摆着咖啡和一些小甜点。
“想吃什么吗?”他见明月有些意动。
“想吃冰棍。”明月说,“我以前好像看到有人点过,是那种巧克力的。”
“大冬天吃冰棍?”周子濯说是这么说,还是帮她点单。本来以为冬天不提供冰品,没想到服务员听了形容后二话不说就给下单。
明月可高兴,“我乐意。”
很快一个放在托盘里的巧克力雪糕呈上来,还配个小钢叉。明月才没那么讲究,抓着木棍举起来咬一口,脆脆的巧克力外壳里包裹几层夹心,最里面是普通原味。不过无论是巧克力的质感还是牛奶的浓郁,都算得上口感极佳。
她把巧克力在牙里咬得清脆,“还行吧,我感觉跟和路雪也差不多,稍微好吃一点。”
“你这个假期过去得长胖了。”周子濯哪回看她不是在吃这些东西,“不过胖点也好,手腕一掐就那么细,我有时候都怕我用力就给你撅折了。”
“无所谓,该胖的地方胖就行。”明月致力于啃雪糕,没过脑子就说出来。
以前身边都是熟人,口无遮拦惯了,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对面坐着的人不太一样。说这种话……意味不明。
好在周子濯没深究,“一会儿要不要去地下车库看看?”
“那当然!”来俱乐部不看车,岂不是等于白来,以前陆与辞都没带她参观过,这可是头一回,可她的外套还在大厅,“那块冷吗?”
“没事,有中央空调。”
行,有钱人的俱乐部就是豪横,地下车库都能装空调。
“这边几个车位,都是我的。”周子濯给她指着。
明月一辆辆看过去,他对车子的审美挺一致,虽然颜色和品牌各不相同,造型也略有出入,但大体风格乍一看都差不多。对于明月这种门外汉,就像是樱桃红和番茄红对直男的来说的区别。
既然都到这了,免不得提起另一个人,“那陆与辞的呢?”
“他的两辆在那一头,不过一般都锁着,不给人看。”
明月一下从话里找到关注点,“怎么就两辆?我感觉他以前花里胡哨挺多的呀。”
“这两年处理掉不少,剩下的那两台,指不定比这一排加一块还贵点。”周子濯随手指了一排,也没太认真,却真实地唬住明月,“我倒是都有一辆从他那买来收藏的,想看吗?”
“哪个?”
他身后卷帘向上收起,“在这里面。”
这一辆,就很符合陆与辞的风格了。明月没见过,但是看款式她就无比确信是他喜欢的。明月记得前几年陆与辞说转手了一辆车,就在陆与修考完驾照不久,惹得他一通眼红,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是到了周子濯的车库里。
卷帘门自动关闭。
“我觉得这种车吧,就特别像车展上那种重头戏,轻易不报价,请几个身材特别火辣的车模在这里摆造型,静候有钱人。”
明月也不嫌脏,坐到车头,一手撑身体一手抚头,挺胸、扭腰、伸腿,又造作又拧巴。
要说平时在车展上看那些模特,虽说火辣,总让周子濯觉得满是轻浮感,美则美矣,却叫他生不出半点喜爱。这明月往这一坐,姿势也不标准,表情更不专业。
——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么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