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二世祖了。
于是,时笙在第七天的时候,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萎靡的日子,索性就拖着打了石膏的脚一瘸一拐地到医院上班了。
“时医生,你还真是闲不住啊。”门诊处的护士见到她后,对着她无奈地感慨。
刚上完洗手间回来的黎果在门诊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要命啦?”她跟在时笙的身后,双手扶住前面一瘸一拐的人。
“反正都已经请假了,你着急忙慌地来上班干什么?让病人看见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居然也是病人,有意思吗?”
“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来上班,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浆糊吗?”
时笙一路听着她在身后喋喋不休,直到现在都已经坐下来了,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拍了拍黎果的手背,露出讨饶的笑容,“我在宿舍快发霉了。”
“发霉?发霉也好过你这样的,还带伤上阵,你当现在是抗战时期吗?”黎果没好气地瞪她。
“别数落我了,我都受伤了,你还数落我。”时笙扁起嘴,再次向她讨饶。
黎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真拿你没办法,就你这固执的性子,也不知道谁才能治得了你。”
她说着这话的同时,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清冷的背影。她偏过头瞄了一眼时笙,最后无声地长叹。
因为时笙受伤的原因,护士们在排号码的时候也会适当地减少她的问诊数目。所以,一整天下来,她并没有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时医生!”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导诊台的护士突然捧着一束白玫瑰和一盒小点心走进来,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时笙不解地打量这两份东西。
“保安拿过来的,说是给咱们妇产科的时医生的哦。”护士说着,还调戏似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坐在门外走廊候诊的病患中有人吹起了口哨,有比较年轻的小姑娘还调侃了一句:“好大一束花,真浪漫耶!”
时笙红着脸,懵懂地接过。在那束白玫瑰上翻了翻,却没有看到署名的卡片,不过当她看到那盒自己喜欢的蔓越莓饼干的时候,就立刻想到了莫煜谦。
她刚受伤的那天,莫煜谦特意跑来医院找到黎果,问了一大堆关于她的喜好问题,想来这束花和点心也都是他托人送过来的吧。
时笙捧起花束凑近嗅了嗅花香,鲜花的清新香气扑鼻而来,让她感到心旷神怡,脚上隐隐的疼痛感都随着消散无影踪了。
她对鲜花并不热衷,但是这个时候收到这束花,确实能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接下来的每一天,时笙都会收到一束鲜花和一盒小点心,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百合。
直到十五天后拆石膏的那天,整个妇产科的办公室里都堆了满满的花束,花香四溢,就连走廊上也能闻见芬芳香气。
正因为这些花,每天上班的时候,认识她的同事们在见到她的时候,总要调侃几句。
“你那些花还不舍得扔掉吗?”骨科的陈主任正拆着时笙脚上的石膏,突然开口问。
站在一旁的黎果听见,捂着嘴偷笑。
时笙瞪了她一眼,脸颊上却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色,“陈主任要是想要的,我把它们都送到您的办公室里?”
“哈哈,我一个中年油腻大叔要那些花干什么用?”
“陈主任,油腻大叔这个词你也会用啊?”黎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地弯下身瞄向他。
“听我女儿说的,她一有机会就这样喊我。”
黎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
办公室里到处充斥着黎果憋不住的笑声,以及陈主任无奈又和蔼的叹息。
“学长。”一直专心地听他们谈话的时笙,眼尖地在门口看见了莫煜谦的身影,连忙开口叫住他。
“阿笙。”莫煜谦从门口走进来,和另外的两人打了招呼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感觉怎么样?”
黎果指着时笙脚上已经拆了一半的石膏,调戏道:“莫学长,你自己不会看啊?”
俊彦的脸上瞬间爬上了一丝不自然的红色,莫煜谦干咳两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后面,笑容温和,“这就尴尬了。”
时笙微微一笑,“黎果这性格就这样,学长别见怪。”
“没关系,挺好的。这样比较不见外。”
“就是!阿笙你就是太客气了。”
说笑间,石膏已经不知不觉地拆好了,时笙按照陈主任的说法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还有些酸楚和刺痛,但还算能够忍受。
离开的时候,黎果借口还有事就直接走了,只留下她和莫煜谦。
“送你回宿舍?”莫煜谦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拿着她的背包。
“嗯。”时笙低着头看脚下的路,突然想起了办公室里堆满的那些鲜花,于是微笑着抬起头,“学长,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了,办公室都快放不下了。”
莫煜谦闻言,皱起眉头,“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