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月是认同警察的分析的。她在看卷宗的时候也是怀疑是集体作案,并且可能不止一个人参与其中。
根据卷宗加刘星的口述,刘星因为其父平常几乎没有管教过他,所以经常出现在其母其妹家里,对死者颇为熟悉。
“他中午回家吃饭,一般都要喝酒,然后午睡,睡得很死,一直都在打呼噜。”
“他几天因为喝多了,把我妈打了一顿,我妈害怕带着我妹去我外婆家躲了几天。那个时候,我就想杀了他。连同他欺负我妹妹的账一起算。”
“家里的杀猪刀被他磨的雪亮,我趁着他中午睡着了偷偷溜进屋里,本来想一刀砍死他。但是想着血迹不好处理,就用枕头闷死了他。”
“他喝了酒力气还是很大,但是我就只想杀了他。满脑子都是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接着就是杀人分尸,血流满了整个厕所,这是个没有窗户的卫生间,他在森森的血色中抬起头,没有一丝光,浑身都是血,甚至连瞳孔中都印着一片猩红,像是刚从炼狱中归来。
处理完尸体后烧锅炉,通常烧锅炉是为了给死猪烫毛,他曾经看见过他后爸的这个过程,做起来也算驾轻就熟。
蔺月想着那时这个瘦弱的少年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把继父的尸块一块一块地丢进沸腾的热水中,然后再一锅一锅地冲下下水道。
“我曾经也看过他处理猪龙骨,手起刀落,然后又丢进大锅里煮。”他说,“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金刚钻,煮化了就行。”
就这样处理完了所有的尸块。
蔺月在质疑的时候,刘星平静地脸上有丝丝的反常,只一口咬死,“别问了,是我一个人做的。”
只是面对民警的探寻,她不能随意松口,“死者是屠户,说不定刘星也跟他学过杀猪。家里杀猪刀和锅炉都是现成的。并且根据无罪推论的原则,你应该认定他无罪,用完整的、一环扣一环的的证据链去证明他无罪,而不是先入为主的认定他有罪,再去找证据。况且,嫌疑犯母亲也坚决不承认参与分尸。”
嫌疑犯母亲。
蔺月脑子里蹦出这个人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或许能在这个女人口中等到另一个事实。
即使这个事实也许并不是真相。